“项家世为楚将,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眼下屈氏这样的曲线救国派占了大多数,毕竟与秦军正面作战,实在需要不小的勇气。
项梁在周围经过的马车里见到了很多熟悉的家徽,大概都是来探望扶苏,表忠心套近乎的。
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事不可为。
必须及早与张良划清界限,甚至迫于无奈时,说不得要借对方的人头一用了。
你老老实实刺王杀驾,所有楚人都是你的好兄弟。
行刺扶苏,别怪我们翻脸!
屈琮审慎地打量着项梁,又委婉地劝诫提醒了几句,才吩咐侍从驾车离去。
“叔父,这老贼欺人太甚!”
“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项籍破口大骂,义愤填膺。
“住口!”
项梁威严地怒视着对方:“忘了你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此时你眼盲、耳聋,未得准许之前,口不能言,耳不能听。”
项籍拍着大腿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好好好,侄儿听您的。”
“我此刻又瞎又哑,你只管杀人的时候唤我一声。”
项梁也无奈。
自家侄子勇猛无双,只是这顽劣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否则早晚要闯出大祸来。
“走。”
“去郡守府。”
项梁冲着车夫吩咐道。
——
东海郡郡守府。
众多甲胄齐全的士兵将府衙团团包围,连周围的民居、商铺、馆阁都被暂时清场。
每个前来觐见的人都要受到严格的盘查,再三确认无误,且能找到担保人的情况下才能进入府中。
扶苏闷闷不乐,长吁短叹。
经过郎中的救治,郡丞、郡尉家中还是有三人被夺去了性命,其余妇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好说。
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无辜之人受害,他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殿下想开些。”
陈庆浑身腥气,拎着只热气腾腾的海星过来。
“项家就快来了。”
“你瞧着微臣的手段,不出数日就能把张良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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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祸患,江山大定。”
扶苏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本宫心思烦乱,实在吃不下去。”
陈庆不以为意地把海星收了回来,掰开它的外壳:“那微臣就自己吃啦?”
“眼下除了鲜活海产,没什么还能放心吃进肚里的。”
门外一人匆匆小跑而来。
“殿下。”
“项家家主项梁来了!”
没有人能明白东海郡郡守的心情。
只要项梁来了,就证明他绝不是图谋不轨,早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