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半天不闻他出声,略是奇怪,道:“怎地不说话了,看傻了么?”
沈放道:“我怎觉得这两人武功路数隐隐似有相似之处?”
花轻语哑然失笑,道:“你这会意剑的高人果然与众不同,他们一个昆仑,一个天台,一个佛家,一个道家,一个诡变,一个灵动,哪里像了?”
身后那人却似有些惊奇,道:“你也觉得有些相似?”
沈放点头道:“出手发力,功夫架势,没有一点一样。但两套功夫对之拳理却似如出一辙。”
身后那人不再言语,花轻语嗤了一声,道:“什么拳理,故弄玄虚。如你这般说法,天下武功殊途同归,都是一家人。”
沈放也不争辩。说话之间,场上却是陡生变化。两人街上动手,场地本就不大,周围又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寻常百姓,不知躲闪。正阳两人打到紧要之处,正阳一步退出,身后一个百姓却是闪避不及,眼看要撞个正着。
正阳与人交手,浑身劲力充盈。这一下若是撞个实在,寻常百姓如何能抵受的住。他终是修道之人,宅心仁厚,察觉不对,立刻拧身滑步,闪过那人。脚未落地,米元泰已到,一掌拍出。
正阳脚步刚刚踏实,已是不及躲闪。只得出掌硬接。
两人功力相仿,但一个趁势而来,一个退步遇袭。双掌一交,正阳上身一晃,脚下一个趔趄。
米元泰武功不俗,见他破绽露出,立刻变招,手臂挥出,已在正阳肩头拍了一记,随即退后一步,哈哈笑道:“承让,承让。”
正阳心下恼怒,自己闪避旁观百姓,米元泰趁虚而入,本就有失高手风范。更可气的是,他蜻蜓点水,一触即收,然后一句“承让”。外人看来,他是手下留情,已是定了胜负。但若是真的性命相搏,自己就便让米元泰打中,也不会叫他打实,又有真气护体,也不是大伤。
米元泰也是狡猾,心知肚明正阳定是不服,不待他开口,抢先道:“哈哈,正阳兄,今日你我切磋,点到为止。贵派还有哪位上来赐教?”
正阳重重哼了一声,他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话说到这里,这哑巴亏不吃也是不行。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与他争辩,更显天台剑派输不起。
纯阳道人自是看的清楚,也是不愤米元泰之行。自己武功不及师兄,与此人交手多半没有胜算,但如今却不容得自己退缩,上前一步,道:“纯阳领教领教,你可要歇息一二。”纵使不齿此人所行,也不愿占他便宜。
米元泰摆手道:“不妨不妨,也没费多少力气,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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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更恼,脚下蓄力,就要出手。忽听身后有人说话,道:“纯阳道长,借一步说话。”
纯阳回过头来,却是沈放。心下奇怪,道:“小友有何事?若是不急,待我打完再说。”
沈放笑道:“乃是贵派云阳真人叫我带句话来。”
纯阳质朴之人,倒也不虞有他,听掌门真人有话,当即道:“米兄稍候。”心下也不免犯疑,掌教真人倒是就在城中,但有话带到,为何不寻自家弟子。
米元泰道:“好说,好说。”他可比纯阳脑子活络,立刻疑心沈放是耍什么花样。许州桥下他被沈放所骗,略微中了些蝎毒,更被耍的团团转,知这小子实是诡计多端。但眼下两大高手比武,他那些鬼蜮伎俩却是派不上用场。
纯阳来到面前,道:“掌教真人说些什么?”
沈放压低声音道:“实未见过云阳真人,只是有两句话想对前辈说,晚辈对这昆仑派的功夫,倒也略知一二……”
纯阳道人大失所望,眉头一皱,心下也是不喜。你个毛头小子,武功差我十万八千里,竟然敢假传圣旨,来给我支招,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人家终是有心帮忙,也不好发作,敷衍道:“好意心领了,以后这般玩笑,可莫要开了。”
沈放察言观色,已知他心中所想,笑道:“道长莫要误会,小子何德何能,哪敢有什么建言。实乃有位前辈高人,自己不愿露面,才叫晚辈传话。前辈高人言道,他有三招,保阁下必胜。”
纯阳自是不信,望望身后,人群熙熙攘攘,也瞧不出藏着什么高人,忽然心念一动,道:“你大叔来了?”
沈放也不答,声音更低,自顾道:“他说你与他比剑,第一招你使‘开门揖盗’。”
纯阳听他不说前辈高人,改称一个“他”字,更觉自己猜的不错,乃是燕长安到了。如今燕长安名声大噪,四十余岁便入灌顶之境,说他有法子叫自己三招制敌,以他如今手段,倒也不无可能。心下一喜,道:“后两招是?”
沈放道:“第二招‘如封似闭’,第三招乃是你派天台剑法中的一记‘白雨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