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明月走向厨房的背影,徐恪朝君羡笑问道:“君羡兄,我举荐于你的这位明管家,你意如何?”
“好也,好极!”
……
……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李府前厅内已是热闹非常。厅内非但灯烛尽燃、明亮异常,中间一张大八仙桌上,已是摆满了“听海阁”送来的几十道喷香菜肴。舒恨天更是特意走了一遭东市,买来了一坛徐恪最爱喝的三十年陈“汾阳醉”。这位“半解书仙”甚而还回了一趟醴泉坊的徐府,将朱无能也叫了过来。有了朱无能在旁,房间内顿时满是朱无能催促吃饭的叫喊声:
“大哥,可以开吃了么?”
“大哥,这猪肘子太香了,让我先尝尝行不行?”
“大哥,师傅,看着这么多菜,俺老朱饿得肚子都咕咕叫啦,咱们快开吃吧!”
朱无能看到桌上有一大盘豆腐,色泽如玉、温香扑鼻,忍不住就要动手去抓一块放入口中,当时就被徐恪伸手给打了一下,徐恪佯装愠怒道:“这些豆腐可都是明月姐姐亲手做的,你还没谢过人家,怎可开口就吃?!”
朱无能望着明月,口里流涎道:“明月姐姐,你做的豆腐真香,我能吃你的豆腐吗?”
明月低下头,羞得满脸通红……
她本不愿与众人共饮,奈何君羡固请之下,只得坐在了君羡的身旁。
李君羡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他见众人到齐,均已落座,当即举起酒杯,起身道:
“今夜君羡能与诸位好友同饮,实君羡之幸也,来来来,咱们先饮一杯!”
徐恪与舒恨天均起身回道:“咱们共饮一杯,贺君羡兄(李老弟)新府乔迁之喜!”
舒恨天还不忘多了一句:“还要贺李老弟得了一位好管家!”
“对对对!”
“咳咳咳!”明月喝了一大口酒后,不小心呛出了声来。
朱无能则早已抓起一只鸡腿,张口大嚼了起来,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众人尽皆落座,微笑举杯,开怀畅饮,大口吃菜。
明月虽不胜酒力,但与徐恪对坐在一起,她兴奋喜悦之余,酒也没有少喝……
少顷,徐恪忽而问道:“君羡兄,你今夜新府开张,不去请你师兄李道长来么?”
闻听李淳风之名,坐在徐恪身边的舒恨天立时心中一紧,心道这个牛鼻子老道要是来的话,我老舒只好趁早溜之大吉了!
向来,妖门中人最惧怕的就是道法中人,这种畏惧感,就如同与生俱来一般。
李君羡微一思忖,旋即摇头道:“师兄性子沉静,不喜饮酒,今夜还是不要请他来了。”
徐恪又问:“君羡兄,弟昨夜所言六月初一兴许会天地大变之事,兄可曾与李道长说起?”
李君羡一拍自己的脑门,道:“瞧我这记性,这件事我险些就忘了,贤弟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玄都观。”
徐恪略一蹙眉,叹道:“君羡兄,今日已是五月二十七,距离六月初一,不过三日了!”
“贤弟莫要担心,毕竟两种命轮,人间万事都不相同。愚兄以为,此种天地大变之事,在如今的乙丑八线命轮中,极少可能!”李君羡宽慰道。
君羡身旁坐着的明月,听得两人奇怪的言语,心中似懂非懂,然亦不敢多问。她看着徐恪略略有些忧郁的眼神,心中没来由地就是一阵难受,揪心地难受。
只见徐恪手把自己的酒杯,好似在喃喃自语道:
“只有三日了,只有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