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地站在大殿上,在深吸一口气后,终于鼓足勇气向皇上恳求道:“陛下,三殿下曾多次跟老臣说,非常后悔退掉和相府嫡女的亲事,您看能不能重新将两人撮合成一对,也好让这些年轻人们少些遗憾。”
皇上这才抬头去看他,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声音冷寒地开口道:“荣国公,你以为朕的圣旨是儿戏吗?想下就下,想收回就收回?更何况宫宴那日,朕再三问过焱儿和凤轻染,两人均表示情投意合,愿携手一生,所以朕才下旨赐婚,如今你让朕收回成命,岂不是打朕的脸?”
荣国公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息怒,老臣绝无此意。只是三殿下他……他确实对相府嫡女念念不忘,老臣这才斗胆前来恳求陛下重新赐婚。”
“念念不忘?他早干什么去了?当初退婚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念念不忘?现在看到凤轻染与焱儿情投意合,又后悔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回去告诉他,自己酿的苦果,就自己吞下去!”说到此处,皇上重重一拍御案,“朕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退下!”
“皇上,您听老臣说,三殿下真的对凤姑娘情深意重,已经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老臣知道此事有些棘手,但老臣实在不忍见三殿下如此痛苦,还请陛下可怜可怜三殿下,重新为他们两人赐婚。”荣国公抬起头,脸上满是恳求之色,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皇上听了荣国公的解释,怒气未消,反而更甚,他猛地一拍御案,怒喝道:“混账!难道朕的旨意还要根据你们的心意朝令夕改吗?你回去告诉老三,若他再纠缠此事,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荣国公吓得噤若寒蝉,连忙磕头谢罪,退出了大殿。
他万没想到皇上竟动了这么大的肝火,这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原以为豁出这张老脸就能求来这桩亲事,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荣国公步出大殿,脸色沉重。
三殿下在殿外焦急等候,一见荣国公,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父皇是否同意重新赐婚?”
荣国公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墨儿,外祖父尽力了,但皇上他……他不同意。”
凌君墨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好不容易正视了对凤轻染的感情,结果却……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痛楚。
此时的荣国公已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见是这般情况,他微眯了眯有些苍老的双眼,眼中迸射出一抹杀意:“既然如此,那这凤轻染便留不得了!”
凌君墨心下一惊,磕磕巴巴地问道:“外祖父,您……您这是何意?”
荣国公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得凤女者得天下,既然咱们得不到凤女,那么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她!”
凌君墨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荣国公,颤声道:“外祖父,可……可她是你的外孙女呀!”
“这有什么所谓,之前你母亲已经安排过两次刺杀了,只是那凤轻染本事实在太大,竟两次都被她给逃脱了,看来老夫要动用荣国公府的势力了,这一次,定要让她有来无回!”荣国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声音冰冷而无情。
凌君墨心中一阵惶恐,虽他可能真的与凤轻染无缘,但就这样看着外祖父和母妃将她杀掉,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此刻的他痛苦极了,他后悔没早些去了解凤轻染,明明那么美好的一桩亲事,却被他给一步步作没了。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三皇子府,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时间倏忽过去三日,凌君墨已经三天没上朝了,皇上不禁在心中骂他没出息,为了个女人竟颓废至此!
而凤轻染那边,也已在焱王府安然度过三日,秋容和彩儿也相继被接了来。
明日就是逍遥王妃父亲的寿宴了,她准备好衣服配饰后,这才洗漱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秋容便帮着凤轻染梳洗打扮,很快便将她打扮得既得体又美丽,一袭淡雅长裙衬得她如仙子般清新脱俗。
幸而逍遥王妃的父亲就住在京中,因此凤轻染很快便到达了章府。
章府虽位于繁华的京中,却并不显眼,府邸规模并不大,与那些权贵豪宅相比,显得低调而朴素。
大门历经岁月的洗礼,显得旧朴而沉稳,透露出一种古朴的韵味。
然而,房门口停放的众多马车却显示出今日的不同寻常,车马喧嚣,人流如织,门前也算得上是热闹非凡。
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凤轻染走进了章府。
府内环境清幽雅致,与门外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凤姑娘,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凤轻染转头一看,正瞧见逍遥王妃推着轮椅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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