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骗局

只因流年清浅 花塚 914 字 2个月前

除草施肥浇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精心照料下,这些菜椒苗很快就长了起来,并开花结果。由于我种的是早期的苗,所以在我的柿子椒成熟采摘时,别人家的还没开花,于是我便拿到集市上去卖,又圆又大的柿子椒,引来好多人的围观。问我说,小伙子,你这么大的柿子椒从哪儿弄过来的?我说是自己种的,好多人都说我在吹牛,不相信。我们那附近有办酒席炒菜的,就上我们家地里来摘。在大队开代销点的那位胡老先生,还特意将我的菜椒拿称称了一下,三个一斤零三钱,个头真大!于是,我种柿子椒成功的消息,不径而飞,很快便传遍了三乡五里。

母亲特别勤劳能干,在做农活之余,还养着许多的鸡和鸭子。待鸭子下了蛋之后,母亲便将它收集起来,腌了咸鸭蛋,每天早晨煮两个,给父亲一个我一个吃。我便十分生气的说,三个人,你煮两个鸭蛋,我们怎么分?要么你就煮三个,我们每人一个,要么你就别煮,父亲也说有道理,可是母亲却说自己不爱吃,其实我知道她是舍不得吃掉那个鸭蛋才不煮的,而我因为赌气也不吃,就把它放在碗架里。每日早晨一个,连续攒了六七天,那日二姐夫卖完柿子椒,上我们家来吃饭,一顿给解决掉。

收完麦子插完秧,很快就进入了农历五月中旬的大热天,干姐夫来到我家,和父亲聊起了,他将砖瓦厂制坯供土的活承包了下来,干姐夫还说,因为自己不认字,如果老弟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想请他去给我记工当会计。顺便再找点人,上我们那厂里面去干,我可以让他们计件,多劳多得,挣点高工资,别人干活,老弟就记工算账,所以也累不着他,工资还要比别人挣的更多。在干姐夫不停的游说下,父亲终于被说动了。于是在父亲的鼓励下,第二天,我便将邻村,和本村的几个年龄相仿的人,一起约到了付店砖瓦厂,并许诺了高工资。

艳阳高照,烈日如火。我找去的那几个伙伴们,和别人一样,每人推着一把小斗车,拿着一把铁锹,到了堆土场,奋力将车装满,再推到制砖坯的车间倒入槽内,然后返回继续装车,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干姐夫让我拿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说,给这些人每天出工的情况记录下来。另外又给我拿了一根钢钎,让我将那堆积如山的黄土堆,从根部掏空,好让那上面的土流下来,以便推土的人拿铁锹将其装入车内。那如小胳膊般粗细的钢钎,两三米长,少说也得有三四十斤重,两手抡起来,再奋力铲出去,且要不停的干,否则供不上那么多推土的车子,一开始累的我双臂酸痛,吃饭的时候,都拿不起筷子的感觉,但是就这活儿。比起他们推土车的人来说还是略微轻松了一些。干了几天,又热又累,都有些坚持不住的感觉,干姐夫和那个车间白主任,怕我们打了退堂鼓,于是便每天散布虚假信息说,今天又出了多少多少砖坯,平均每个人一天要合八九块到十块钱,让大家继续努力加油干。还请来了他们的汪厂长给我们讲话。清楚的记得,那位汪厂长为了给我们鼓劲儿,说了句很经典的话,生而为人就是要干活的,生而为猪就是留杀了吃肉的。我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当时跟本没出那么多的活,众人也分不了那么多钱。按那个时候的工资,一个壮劳力,干一天活也就挣一块五至两块线左右,大伙一听说一天能挣八九十来块,个个都喜出望外,拼了命的使劲干,天又热,都累的有些要吐血的感觉。

进入农历六月的三伏天,也太热了,砖瓦厂食堂里的伙食又很差,每天除了熬白菜就是炖萝卜,连油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养可言,再加上挤大铺,卫生又差,蚊子也多,还睡不好觉,我们这些没吃过多少苦的小青年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便让我去找干姐夫,结账辞工回家。干姐夫说还没干够一个月,现在结不了账,发不了工资,你们要实在不想干了,那就先回去,等结了账我给你们送过去。我们想了想,干姐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回去等候消息。大约过了一个月还要多吧,我们一块儿干活的几个伙伴都有些不耐烦了,前来询问我结算工资的事儿,于是我便去找干姐夫,他却说,虽然当初承包了这个活,但由于干活的人太少,所以他也干不下去了,现在都交给了车间白主任,白主任说我们那会儿没有干出多少活来,算不了什么钱。我一听就急了,我说那你当时承诺的一个人每天八九十来块,那钱呢?现在怎么又说没干出活来呢?干姐夫就说他也搞不清楚,说回头我再上白主任那问一问。我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我许诺的那些人,那些钱的工资你必须给人家结了,否则就不行。干姐夫见我真的着急了,于是便缓和了一下口吻说,你放心老弟,回去耐心等着吧,我一定去找那个白主任,把你们的工钱要回来,他一分也不能少。我说那行,你也不能让我们等太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