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走慢点!”黄伊榕略微拔高的嗓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是是!黄小姐,我再慢一点!”车夫老王连忙应声道,拉扯着缰绳控制着马匹的速度,两匹拉车的马儿已经是在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了,只差没停在路边吃草了。
郭旭扬笑出声来,“榕儿,上车这才片刻工夫,你已经说了四次‘再慢点’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二十五日,我们到不了长安。”
“不会的。”黄伊榕坚定地道:“此处离长安城不算远。你有伤在身,舟车颠簸会加重你的伤势。”
“我的身子可没那么金贵。江湖舔血的日子我过了这许多年,你担心什么?”郭旭扬的笑颜,如旭日般温暖,“你就放心吧。”他那只犹犹豫豫的右手,终于“有理由”伸了过去,在榕儿的柔荑上拍了两拍之后,却并没有拿开的意思。
黄伊榕双颊滚烫,身子微微一颤,她那双被郭旭扬握住的双手,也当然没有抽走的意思。她的脸红得就像春天娇艳的桃花,全身上下都感觉软绵绵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车内萦绕着“莲师”的幽香,郭黄二人仿若置身于茫茫花海之中,空气旖旎而柔美。车中男女的心跳之声与这缓缓而行的车轴之响相鸣和,竟似奏出一曲琴瑟天籁,美妙非常。
待到傍晚时分,黄伊榕又吩咐着停马下车,将郭旭扬小心翼翼地扶出车来,吹吹风,透透气儿,看看晚霞,再吃些糕点干粮。他们行了半日的路程,才堪堪走出十里地。
“榕儿,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废人似的?”郭旭扬有些无奈,苦笑地摇头说道。以往他在身死边缘徘徊之事时有发生,然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手中的剑都不曾弱过半分气势。可如今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他却感觉自己像是缺胳膊少腿一般。
他望了望那正在欢快吃草的马驹,“而且,照这么走下去,二十五日真的到不了长安的。”
他深知黄伊榕待他千好万好,他心中也自是千万分的感动莫名。可是他身为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前从未被人如此悉心呵护过,不免又觉得颇不自然。最重要的是:他很确定按这样的行车速度,他们真的不能在“赏剑大会”开始那日抵达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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