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科举之制,至少将在今后不短的几年内发挥效用。”
“伯圭(张亥的字)”
“自我下苏州府来几月,你我配合默契,也算是相交莫逆,有些事,有些门道,我不想瞒着你。”
听着这话,张亥的精神更加紧张起来。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着今日来找道衍是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听他这口气,全不像是在帮他解决困难。
而是要将他推架到火堆上烤。
盘拨着手中的佛珠,道衍话有深意,继续剖析道:“上月朝廷中发生的事,汝当有所耳闻。”
“太子殿下仁厚,不愿不教而诛,陟罚臧否,都希望依律而裁断。”
“如今你都已探听到别处的科举舞弊,身籍顶替之事,朝堂之上,太子殿下,岂能不知晓?”
“为何此事仍未有朝廷的条陈或公文下发?”
“无他,只是太子殿下在考察朝野各地的布政使司及提刑按察使司的主官,是否能领会朝廷依律裁断,依法治国之深意。”
“纵使你提了奏书呈上去,最终也将被打回到布政使司。”
“太子殿下就是要各地布政司,此甚至是各地知府,县令直接裁断此事。”
听着道衍的分析,张亥不由得惊呼出声。
“直接裁断?”
“怎么裁,谁敢裁?”
“激起读书人的联名上书和游行抗议都算是轻的。”
“事关太子殿下的清誉,朝堂诸公都看着。”
“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就有可能引得淮西勋贵们的集体敌视,办的好了,浙东党也会鸡蛋里挑骨头,暗地里给使绊子。”
“甚至还会招致陛下的清算。”
“此等代价,谁愿出头?谁敢出头?
道衍并不宽慰他,甚至还火上浇油的补充了一句:“知府大人还忘了一事,能够使出这等舞弊手段顶替升级的,盖莫不是豪族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