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这过去了。
朱标这还没过呢。
他的目光扫向文官之首的几位,缓缓开口道:“刑部尚书。”
“臣在!”
“苏州府动乱案即已着三司钦差查明,当众公审,其罪责按律宣判处置,毋需再议,待到三司钦差回返,刑部当整理案宗,尽快给出一份详细案由,交由报社刊登,布告天下。”
“之后,以刑部名义下发公文,着各地府衙在布告之后月余内,若再有扭曲事实,散布谣言,挑拨离间者,严查,严办。”
“凡有功名,官职,知谣造谣,推波助澜者,罪加一等。”
“任何人不得求情。”
念及此处,朱标刻意顿了顿,留意了一番朝堂众臣的目光,将百官的神色尽收眼底。
这才接着道:“另外,孔家族人在苏州府生事,当代衍圣公治家不严,有连带之责。”
“此等罪责按律当如何处置,刑部拟个章程上书。”
“待到苏州府问斩的尸首送往曲阜时,将这章程一并附上。”
“这……”
听见这个指令,被强塞了个“烫手山芋”刑部尚书一张老脸愁的几乎扭曲,可抬头对上朱标那毋庸置疑的寒眸,却也只能拱手应下道。
“臣,领旨。”
………………
当太监唱词,宣布了朝会的结束。
一众文臣迈出奉天殿时,腿都有些发软,望着天空的骄阳,神情都有些恍惚。
天知道他们今日这个朝会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子殿下从龙椅上下来,站到他们面前说的那些一语多意,意味深长的话语,天知道耗费了他们多少心力。
那镇压全场的气魄。
除了没有当场要几颗脑袋以外。
让他们恍惚间只觉得老朱站在他们面前一般。
那个温文尔雅,守中持正,被朝堂上下寄予厚望的殿下哪去了。
他们印象中的太子殿下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今日朝会给他们的震撼,绝不比几月前,常升给自家舅舅剖析利害时来的差。
李善长在百官之后缓缓迈步出,神色也有几分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