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原本的替罪羔羊,正好由那些市井泼皮们汇报而来,谣言的真正推手陆家来代替,不显得更有诚意么。
如今只要让这谣言再发酵一下,让那些原本在儒学学争中落败下来,如今被排挤,想要趁火打劫,火中取栗,与孔家北宗早先私下有过接触的儒学家族,一并搅和这“混水”里来,便通通有正当名目,将他们举家流放发配到北地“支教”了。
一来平衡南北两地的教化师资。
二则也是给一些有心人的敲打,免得总有人拿法不责众说事。
想到此处。
道衍也如释重负般自语道:“时隔近半载,少詹事所盼之局面终成,是时候该给少詹事与太子送一封密信,以便提早分配安排这些儒学家族的去处了。”
说着,道衍便将如今苏州府内的局面与未来一段时间的预期一并书于信中,差人送出。
只是道衍并不知道。
他的这封密信一出苏州府,送信的人,立时便多了一个。
………………
“若不是亲眼所见,吾实难相信,一夜之间。整个苏州府就能因为一个关乎孔家的谣言风声鹤唳,甚至于,不惜冲击那些大儒府邸,这事闹的,是不是太大了。”
“事已至此,就别说丧气话了,若没有,这风声鹤唳,你我四人脑袋上的乌纱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
“贺兄,此番若能过关,从今往后,我们三人便甘做你的部属了。”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别说那么多两家话了。”
坐在苏州报社落座的庭院里。
四名报社主编皆尽一脸听天由命的靠在木椅中。
这已经是他们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虽说如今的局面有些用力过猛,直接导致数名大儒的府宅遭受了冲击,但也没有超出他们的预期,毕竟只要不真正闹出人命来,一切都还是可控的。
只是历经了擦着报社规章的边,煽动了一回舆论,哥几个似乎也是第一回真切的感受到手中公器的力量。
也是第一次对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敬畏。
难怪总社把他们外放时,还反复老调重提的与他们重复着那唠叨的规章。
虽说规章中只说了违反之人必将罢官夺职,可像他们如今这般已经造成了极大后果的局面,罢官夺职貌似已经不足以承接他的罪责了。
想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