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卡有点崩溃:“你只是觉得,觉得那位才是你的亲孙女罢了。”
如果不是厌恶大皇子拿芙罗拉试探,何必激进到这个地步?!他和路易斯都是抱养的!就只有芙罗拉才是亲的!
“不然我要去带领祷告吗,”莱尔敛了笑意,神情有点冷,“纪评先生向伊米休暗示我有问题就算了,我得罪不起,别人我还算不了账吗,我明天就去海神教会找那个什么克洛诺斯,不加入真理高塔就死,他慢慢选。”
白蝶振翅的声音顺着空气传过来,莱尔抬起手杖指了指教堂尖塔的方向:“白蝶来查具体情况了,泽西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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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优格尔远远就看见了纪评。
青年正同他豢养的生物一起阅读赞美神明的诗,耸拉在地的触手拖出水痕,那生物分了只眼睛看向他。
雅优格尔早早就知道,这只名唤玛瑙的生物可以轻松隐藏自己或是展现自己,他能看见玛瑙,是因为玛瑙允许,或者说,是因为纪评先生允许。
他深吸一口气,斟酌好了措辞,准备去替自己的老师赔罪,赔罪的原因当然是索斯德扣下了芙罗拉,赔罪的内容则是莱尔强行命令没得选。
他还未能开口,纪评先从纸张里抬起眼睛,笑道:“您来了?”
纪评先生一早就知道他会来,知道芙罗拉会被人扣下?雅优格尔瞬间悚然,原定的措辞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一团糟,他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好在纪评先生不需要他说话,对方抚了抚小生物,轻声道:“下午有祷告,晚上还有宴会,您应当不会和索斯德爷爷在一起吧?”
雅优格尔浑浑噩噩:“当然不会……”
老师还在芙罗拉那里,暂时脱不开身……纪评先生这段话的意思难道是,扣人可以,但最迟只能扣到晚上宴会?果然,纪评先生什么都知道。
纪评松了口气:“好的。”
他还担心索斯德爷爷也会被卷进来,好在雅优格尔知道避讳,也准备保护索斯德爷爷,并不打算和索斯德爷爷一起。
写有诗歌的纸张被他随意折起来塞入衣袋,玛瑙的触手不经意间蹭过单薄的纸张留下一道极轻极浅的水痕,但纪评并不在意,他只是稍微整理了下触手,然后如常收起纸张。
雅优格尔看着这一切,忽而想,其实纪评先生并不在乎传教。就如同真理高塔里所记载的那样,群星从不诉求信仰,对纪评先生而言,传教和信仰从来都可有可无,所以他纵容追随者采取了低效率的办法。
“您……”短暂的停顿后,雅优格尔道,“您似乎,并不重视传教。”
这话太大胆了,他不确认是不是冒犯,说出口的瞬间才一个激灵,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莽撞,正要出口补救的时候,青年道:“嗯。”
纪评相当坦然:“分割信仰和动摇教会是一码事,我不认为我做得好。”
这是真心话,面对勉强算是同事的雅优格尔,纪评并不吝啬于说点实话。
他还记得莱尔提过,命运教会急调第七席回来的目的就是调动民众情绪,以此趁机分割信仰,对方帮他散播了诗歌,他也不介意表露自己无意的真实想法。
事实上,他还想学习一下对方采用的办法,然后再在之后的小国之行里实践。至于能不能调动情绪……反正有万能符咒嘛。纪评想了想手上还剩的,算上生日送的,还剩四枚。
他低下头,把玛瑙快要拖到地上的触手捞起来塞好,道:“您大可以做您想做的事情。”
雅优格尔茫然抬起眼睛:“……我想做的事情?”
青年语气温和:“当然,只要是您想做的事情,都可以。”
……
灰巷。
工匠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