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12月25日，星期三，阴。

红星机械厂人心浮动，突兀接到调令的中层领导们，有些直接找上张垚理论，工人同志们则服从组织安排，有序的办理调离手续。

“师傅您也被调离了？”

高晓斌见师傅白建祖垂头丧气的手里捏着调令，走进车队队长办公室。

“嗯！咱们车队不仅我要调走，整个车队都要调走，你也同去调往红星钢铁三厂车队。”

白建祖将车队调令递给高晓斌。

“师傅，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这上面的字，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你个小兔崽子，拿文盲当光荣啊！老子告诉你，你小子在扫盲班拿不到结业证，就等着被清退。”白建祖抬手给了高晓斌一巴掌。

“啊！”

“啊什么啊，通知上写着呢，今后车队司机文化水平必须达到高小以上。”

白建祖也头痛，他只有初小文凭。

“高小文凭，这比杀了我还难。”高晓斌苦瓜着脸。

“啪~”

蒲扇大的手掌落在高晓斌脑袋上，白建祖怒骂：“真怀疑你与高处长，是不是亲兄弟。

看看你弟弟高处长，人家虚岁18，已经是大学生，再看看你，为一个高小文凭，就想死。”

高晓斌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道，“师傅，我也想学，可一看书本就犯瞌睡。”

白建祖训着徒弟的画面，在整个机械厂上演。

同时机械厂内百分之七十的工人，都被分流至其它分厂或者调离四九城。

这其中也包括高继祖。

剩余的百分之三十都是六级至八级工，以及初中以上学历的学徒工。

厂长办公室。

张垚、刘德奎、欧鸿志、刑老抠四人，看着高晓光提交的工人招收、培训计划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