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肥厚,纹路清晰,俱是尺寸、模样相同的金叶子,其间甚至夹杂着百把颗玉果金蛋。
张狂瞧得眼珠子差点突出来,这究竟怎麽一回事!
燕辞掌心氤氲出气团,托起一株怪树,树高不足尺,悬根露爪、古雅弥健,枝叶疏密合度,结精金翠玉之果。
「摇钱树,源出蓬莱仙山,可日摇千金,连瑞兽麒麟都爱不忍释。」燕辞念诵感招咒文,抚枝轻轻摇曳,金叶金果扑簌簌又落一地。
拥有此等奇物,谁人不垂涎,谁人不眼红?在世间更有何等目的不能达成,有何等愿望不能实现?
张狂也不例外,心里酸溜溜的,为燕辞的逆天运气而深感嫉妒。
摇钱树是初登蓬莱时,由幼麒麟捡拾的玩意,燕辞目不识珠,一直以凡俗之物视之,直至不久前才无意间发现其妙用。
张狂满脑子遐想,哪有空理会曾经多少周折,只知摇钱树是存在于传说里,人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燕辞轻笑道:「无需眼馋,燕某既然劝说张兄起事,自然舍得以此树做资助。」
说完果真易手,张狂捧着摇钱树直发懵,但毕竟不曾昏头,期期艾艾道:「这...这...若天天摇下千金,恐怕金子要贬值呀。」
物以稀为贵,燕辞原想略加提醒,听闻此言登即放了心。
有钱可使鬼推磨甚至磨推鬼,可惜财力不可替代人力,偷偷募兵时日太久,且容易暴露。
燕辞道:「听闻龙溪将军刚正清高,不尚虚玄,可为辅臣。」
张狂道:「骠骑将军威望素著,昔日也曾手握重兵,前番因跟西林坊有所来往而被削除兵权,时今赋闲在家已有多年。」
燕辞凝眉道:「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假如能说服此人招回旧部,万事自可无忧。」
张狂毫无信心,苦笑道:「此计虽妙,可惜属下跟龙溪将军不熟,何况以那人心性,绝非财帛可以收买的。」
燕辞笑道:「张兄不熟没准别人熟,财帛难以收买怪只怪财帛不够数,倘若加点强硬手段,任他几贞几烈都得乖乖听命。」
言下之意,颇有一捋虎须的打算,张狂明知不妥,却不敢劝止。
燕辞自语道:「跟潘圣临往来的角色,真敢说是不爱财不惜命的话,那就属于天方夜谭了。」
纵使潘圣临已死,但直呼其名依旧是一种忌讳,张狂结合传闻仔细一想,壮着胆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位修真者?」
燕辞傲然道:「是道行不浅的修真者。」
其眉眼一动,满地金叶翠果腾空飞舞,运行轨迹看似凌乱,实则各依规矩。
跟世俗武技驭气术全然不同,丝毫未见驭气成线彼此牵拽的斧凿痕迹,每一片每一颗俱萦绕着浓淡、色泽不一的清灵之光,看似枚枚通灵,数息间即在墙壁上嵌出九字:同民之义,伐无道之主!
驱物术,是传说里以仅靠意念控物驱物的术法!
纵使张狂这等门外汉,都能一眼觉察出几分玄奥来,仿佛吞下一颗定心丸,他隐隐觉得人生的巅峰已经来临。
修真者在世间的地位无以伦比,即使道法粗浅的修者,亦非千百甲兵可以抗衡。
毕竟靠融炼灵气化生神通,精于微却无限弘扬于外,那不属于寻常人的认知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