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氏掩嘴而笑,却看见崔信与李客师联袂而来……崔信脸上神色很是有点难看。
“拜见泰山,拜见叔父。”李善起身行礼,看了眼崔信的神情,笑着说:“若是岳父大人有意再留几年……也无不可。”
崔信脸更黑了,在场的除了自己妻子张氏之外都是知道内情的,这话什么意思?!
是嘲讽我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再选择是将女儿嫁给你还是另嫁他人?
这厮真是心黑,今儿是特地上门逼宫的吧?!
如果说放在去年初还有可能另嫁他人,放在去年末都有这种可能,但经过天台山一战,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否则别说崔信这一支了,就是清河崔氏都要名望大跌,这次李善捞的人情太多了。
朱氏在心里想,真是巧了,当年太原王在河阴屠戮,将天下世家门阀得罪了个干净,而儿子在仁寿宫几乎让天下世家门阀都欠了自家一个大人情。
这种人情,是足以护佑子孙数代的硬通货呢。
“五月……太早了……那就五月。”崔信听妻子解说,斜斜瞟了眼李善,“清河崔氏,海内名族,不可使人高呼而催,当吟诗。”
李客师笑着说:“怀仁以推敲闻名,还有大半年时间呢,慢慢推敲便是。”
北魏、北齐、北周年间就有了催妆的习俗,不过只是挟车俱呼曰:“新妇子,催出来。”
一直到隋唐交际的时候才有了催妆诗的说法。
李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开玩笑,自己虽然前世对诗词很感兴趣,也背了不少,但谁没事去背催妆诗啊!
“小婿诗文,非传世不出……”李善勉强说了句,看崔信脸色不对,“待细细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