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曜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阳星曜挠挠头，说：“虽然……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可是我们有你啊，曜儿。当我听说心昴给孩子起的名字里面也有曜字，我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忘了我的。”

阳星曜红着眼睛，看着窗外，慢慢地说：“虽然走的时候，她对我说了那么多重话，但是我依然相信，她自始至终对我有感情的。尽管我比她大十多岁，尽管我们遇到了这么多阻力，但是，我相信心昴的温柔中藏着的，一直都是坚强刚毅。”

他转过头，笑着看向黎明曜，说：“我一直都相信心昴的。”

黎明曜拿起手边的点心，含了一块在嘴里，慢慢地抿着，全部咽尽了，才再次开口说：“爹爹，当年你不是抓住我娘，要以她为人质来要挟黎将军和今上的吗？”

阳星曜点点头，说：“一开始，确实如此。但是心昴知道后，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也亏我那天心神一直不宁，一直想去看望心昴，最后没忍住半夜去看了一下，及时救下了她。”

阳星曜呵呵一笑，接着说：“心昴被安放到了我的房间里，请了医生来照顾。医生说，发现的早，还有气息，只是嗓子受了损，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说话，要好好调养。”

黎明曜斜着眼睛笑着说：“所以，爹爹和娘就这么定情啦？”

阳星曜哈哈一笑，说：“小孩子瞎说什么呢。不过，我们的感情，确实在这时候变得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黎明曜好奇地看着他，阳星曜不太好意地挠了挠头，说：“因为，那段时间，我都是亲自照顾她的。”

黎明曜张大了眼睛，好奇地说：“没看出来啊爹爹，你还会照顾人？”

阳星曜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说：“一开始确实照顾地不好，不是洒了水就是翻了碗，连心昴自己都看不下去，说是让我别折腾她了，就让丫鬟来照顾吧。可是，那时候，我怕我一不看着她，心昴又做出什么傻事来，只想盯着她，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差错。没想到，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

“我给她端饭喂水，给她读书解闷，还把她救回来的那只猫养在了房间里。一开始，心昴还不太搭理我，后来，她也终于慢慢地肯和我说话了。”

阳星曜笑着说：“那段时间，虽然我们关系不怎么亲密，可是，却是我们之间最自在的一段时光。”

阳星曜抬起眼睛看着窗外，仿佛那些回忆又出现在了眼前：“心昴坐在床上，我给她喂粥；心昴逗弄小猫，我去给小猫准备肉；心昴读书读的高兴了，笑着和我分享书里的情节……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无忧无虑……”

阳星曜的声音和他的头一起，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慢慢地，就听不见了。

黎明曜静静地等着，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终于，阳星曜抬起头，看着黎明曜，凄然一笑，说：“都怪我。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得到更多。”

“我想要心昴，越来越想。”

黎明曜有些不好的预感。

阳星曜放在大腿上的手攥紧了，慢慢地说：“我开始刻意接近心昴，有意无意地和她触碰，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言语。慢慢地，我发现，心昴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们都是孤独的人，有着相似的经历，互相吸引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心昴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自己非常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去接近她，拥抱她，甚至……留下她……”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明知不可为，爹爹，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黎明曜的声音轻轻地插了进来。

“因为，我想得到她。”阳星曜双拳紧握，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以往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和心昴相比。心昴出现以后，我就看不到别的女人了，我能看到的，只有心昴。”

阳星曜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尽力说：“我想要她，难道不正常吗？”

黎明曜摇摇头，说：“不正常，非常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