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把两个人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梅娘和启明也知道这个消息过于震撼，就停下来让她们两个有点时间回魂。等黎明曜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嘴，张口说：“这小本子……这倭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梅娘叹了口气，说：“这倭人长的一表人才，真的是像话本子里说的，星眉剑目，英气不凡，又是倭人中难得的高个子。人又温柔体贴，不仅不嫌弃我们舞娘，还一直说我们活的不容易，辛苦了。动不动又是点头哈腰，又是下跪磕头的，把窈娘迷的都快瞎了，眼里再没了别人，一个劲儿的要跟了他去。最后，窈娘用尽全部身价替自己赎了身，穿着那倭人的一身衣服就跟着他走了。”

启明抹着眼泪，说：“那天的情形我还记得。我和梅娘一边一个拉着窈娘，求她不要走。可是窈娘说，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再也无法在教坊里待下去了。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要和他双宿双飞，做神仙眷侣，到时候荆钗布裙，粗茶淡饭也绝不后悔。还说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等她走了，会有人来接我们的。可是，可是……”

梅娘一扭头，哼了一声，说：“我和启明等啊等，等来的只有人牙子要来发卖我们！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春娘看我们可怜，把我们买了来，让梅娘重新拜了师傅，我们才得以活下来的。”

启明和梅娘对看一眼，又很有默契地分开，看向两边。黎明曜知道，她们这是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何况这件事，自己也没什么插嘴的份儿，也就继续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辛夷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你们……恨我娘吗？”梅娘回头，对着辛夷一笑，说：“不提你爹，窈娘还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窈娘爱热闹，经常和姨娘们一起说笑；窈娘热心肠，客人被抢走了也不生气，姐妹之间有困难，哪怕这个人之前抢过她的客人，她也会尽力相助；窈娘很聪明，经常能有好曲子，编出新奇的舞蹈。最重要的是，窈娘，待我们真的很好。”

启明也转了过来，笑着说：“别的舞娘收徒，头一年就是把小姑娘当丫鬟使唤，端茶倒水都是轻的，半夜起来捶腿揉肩更是稀松平常。但是窈娘不会，经常让我们早点睡，还说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其他小姑娘都是吃舞娘的剩饭，窈娘却每次都给我们单独盛出来，还多给我们吃肉，说她自己要……要……啊！对了！要控制体重！不然长胖了，跳舞就不好看了。窈娘还会教我们读书识字，说女孩子家的更要读书识字，以后才有能力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梅娘和启明又对看了一眼，笑了，然后一起对辛夷说：“这么好的窈娘，我们怎么会恨她呢。”

辛夷眼泪汪汪地听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窈娘的过往，抹了抹眼泪，说：“小时候，我娘也是很温柔的。她会教我唱歌，会教我识字。那时候没有书，我娘就背给我听，让我记住。”说着，她站了起来，笑着说：“我还记得我娘最拿手的一首歌，她教过我的，叫……叫《明月几时有》！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