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聊点儿别的。”
“说说家里的事情吧。我还是很羡慕你,有老婆,有儿子,有个那么喜欢你的老丈人,救个灾都带着女婿一起出来。”
“我老丈人喜欢我得很啊。”
“嗯,看得出来。不过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丈人都这么喜欢你,是不是丈母娘更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丈母娘也很喜欢我,但是我老婆……唉,真是一言难尽。”
方自归非常惊讶,“你们家幺妹,我看好像跟你恩爱得很,怎么……也搞得一言难尽啦?”
张虎又叹口气,“唉,我跟你说,我每年做几千万的生意,但是我连一张自己名下的银行卡都没有。我连去超市买个菜,刷得都是我老婆信用卡的副卡。”
“啊?”
接下来,张虎就开始控诉柳小妹对他的虐待。
在柳小妹的威逼下,张虎戒了烟,还好没有威逼张虎戒酒,因为柳小妹知道,张虎做生意有时不得不要应酬一下。但是,柳小妹严格规定了张虎的饮酒量,以及每天的最晚到家时间。如果张虎喝醉了,柳小妹是不准张虎进门的,如果张虎回家晚了,也一样。如果张虎没喝醉,不让进家门还好,张虎到朋友家挤挤。但是喝醉了还不给开门,就比较痛苦,张虎往往在家门口冰冷的瓷砖上一躺就睡着了,而柳小妹就真是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把吸了一夜天地之灵气的张虎放进家门,无论秋冬,无论春夏,你想张虎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去年,和几个朋友约好走川藏线。”张虎继续控诉,“我那辆进口皮卡四驱的,很合适噻。结果出发前一天,我老婆不同意我去,说川藏线上每年都死人。但是很早就约好了,而且有两个人要搭我的车,不去不行噻。想不到出发前一天晚上,她把我车钥匙藏起来了,结果我就没去成,你说丢不丢面子嘛?”
方自归突然想起来,这是张虎第二次没去成川藏线了。
大学时,张虎和方自归约好骑车走川藏线,结果被他老妈给搅了。结婚后,张虎和朋友约好开车走川藏线,被他老婆给搅了,看来张虎的人生还真是有点儿坎坷。方自归没有和老婆共同生活的经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张虎,总不能说,从体型上看,你不应该是受虐的对象,你实在应该是施虐的一方。
“这个……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方自归说。
“有时候气得我,离婚的心都有了。”张虎道,“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还是没办法,这个婚不能离。”
张虎到底有什么七寸握在柳小妹手中,方自归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于是问:“怎么就不能离呢?”
张虎娓娓道来:“我跟她认识的时候,她还是川大的学生。认识她不久,我就去深圳发展了。后来我们也分分合合的,但是到零二年,我们决定结婚,就说她生了娃娃以后也来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