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世被锁住无法反抗,冰锥直直插入胸口,他剧痛之下口吐鲜血,短暂泄气,积蓄的力量也随之散去,六人只觉来自锁链的力量慢慢减弱,最终消失不见了。
应邪长吁一口气,他缓缓走向镇世,又恢复了奸诈模样:“你这身体真是坚硬啊,这都插不死你,但是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有我在旁边守着,你永远也别想出来。或者你可以学学你夫人咬舌自尽,哈哈哈…”
镇世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陆由四人这边,方垒和湖星也停止了攻击,都盯着镇世方向,如今看到镇世最终沉寂才又转向陆由四人。
遥缨心中着急,陆云肩膀血流不止,陆由也是全身划伤,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镇世放出来,这个方法有些危险,但是事到如今只能冒死一用了。
安静的厅堂内忽地爆发出了哭声,黯魇众人齐齐望向哭声的源头,正是遥缨。她哭得梨花带雨道:“我们本来就是交个任务,我就说交完任务昨晚就走,你们不听。你们非要攀附这个城主说前途有望,如今害得我好苦啊。”
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我年纪轻轻,可不想就此丧命,你们愿意给这矮子城主陪葬就尽管去吧,我要去投靠黯魇将军们了。”陆云陆由虽心中疑惑,他们深知遥缨绝不是如此之人,但自己也没有解决之法,只得看其发挥。
应邪大笑出声:“小妮子不要耍花招,如今才想着投靠也太晚了些吧。”
遥缨说道:“正面接触过才知道黯魇将军们都是如此威猛,我知道这么直接投靠你们肯定不信,但我愿亲手杀了这害苦我们的城主,立投名状。”
在场众人无不哗然,唯有镇世依旧低着头,哀莫大于心死,他对周遭一切都已做不出反应。
应邪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接近镇世之后,偷袭重伤六人中一人,六脉之锁缺一便会有漏洞,到时我们就麻烦了。如今这镇世就是笼中之犬,我想杀便杀,哪需要你来帮我。”
遥缨擦掉眼泪心中一喜,他愿意这么说就表示自己有机会呢,她继续添火:“只是求将军给我个机会,我手刃此人也算给自己解气。各位黯魇将军都是地乙之强,先不说我区区弱女子如何伤的了,只需有应邪将军陪着我一同去,我有什么花招也使不出来啊。”
遥缨最后再补上一句,彻底将火点燃:“方才萝姬不解风情使将军扫兴,小女子只求活命,活命之后如何任凭将军处置。”
此话一出已是赤裸裸的暗示,应邪轻薄之色又显现出来,眼前这女子虽不是绝色,但也算标致,自己确实有火难发正不知如何排解,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自己在旁,想来她也耍不了花招。
应邪心情大好,奸诈一笑:“难得你识时务,我们黯魇又是用人之际,你便杀了他提着头去黯魇城投军,怕是睚眦城主也要来开门迎接你呢!”
遥缨不再回答,手中风刃已经缓缓凝聚,她径直走向镇世,应邪虽然已经答应请求,但他此次任务不容有失,只能死死盯着遥缨看着她动作。只见这还挂着泪痕女子捏起手中风刃狠狠朝着镇世脖颈砍下,血从脖颈处流出,但只是皮肉之伤,距离砍下头颅还差得远。
应邪看她如此狠辣,哈哈大笑:“这老头皮糙肉厚得很,想要斩首还是要多下些力气啊。”此时他心中戒备已卸了大半。
遥缨假意查看伤口走上前去,以极细微的声音说道:“镇世将军,我救你出去。”
镇世浑身一震,但仍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事已至此,遥缨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若镇世已无战意,自己到时也唯有自杀以免受辱。
遥缨手中风元素大盛,这风刃较之第一个大了数倍,就算不直接砍下头颅,人也绝对活不了。只听她大喊一声:“受死吧,镇世。”风刃直直朝着镇世斩来,方向却不是脖颈,而是臂膀。
只见风刃飞过,血光飞溅,镇世的左臂只有部分骨肉相连,几乎砍断。遥缨大叫不好,自己还是低估了镇世身体的强度,这次攻击已然暴露了目的,应邪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放出一招。她正紧急思考对策之时,只听见一声怒吼响起。
镇世当然听见了遥缨的传话,虽然不明白对方如何救他,但自己已在默默积蓄力量。直到看见风刃朝自己臂膀飞来,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胳膊断了锁链也随之而断,六脉少了一脉,这些人就再也控制不住他了。
“啊啊啊!”镇世怒吼出声,眼看左臂仍在,他猛地扭动身体,竟然生生将自己胳膊拉断,锁住左臂之人只觉得手上一轻,锁链一头只剩下一截断臂。
六脉少了一脉,剩余五人瞬间就支撑不住,锁链开始摇摇欲坠。
应邪看着血光飞溅本以为大功告成,可情况急转直下,自己还是着了这个女娃的道,六脉之阵眼看就要损毁,应邪吓得面如土色。
最可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镇世!
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