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茅草屋中,光光的床板上,破烂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很像军营里的作风。
柒月笑了笑,把盛清粥小菜的碗放下。这是她给他带的早饭。以后都用不着了。
男人走得倒挺快,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柒月在屋里晃荡了一圈,感觉无所事事,最后无聊地倒在了木板床上。
难为一个八尺男儿,蜷在这张简陋的小床上,睡了近两个月,连腿都伸不直。
现在他走了,她终于可以独占这张床,美美地睡个好觉了。
柒月这样想着,就有了点朦胧睡意。
昨晚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她想起了上个世界的事,恍惚听见陆沉在耳边叫她宝贝,然后做了一个令人羞耻的梦。
被褥上仍有男人身上的味道,一股清冽的雪松木香气。柒月掀起那床破被子,摊开来欲盖在身上,却一下愣住了。
被子底下的枕头旁边,静静地躺着两只银元宝和一枚玉佩。
一只银元宝约有十两重。那枚雕刻精美的羊脂玉佩,玲珑剔透,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她记得容谌腰间总挂着它。想来那是他的随身玉佩,连她帮他擦洗身子,换洗衣物,都不肯解下来,极其宝贝。
柒月把玉佩和银子都收入怀中,心里很是受用。
从小到大,李腊梅没有给过原主一文零花钱。现在,这男人知恩图报、雪中送炭,她不再身无分文,正好搞事情。
柒月用“身轻如燕”道具,到镇上买了笔墨纸砚,连夜写好状纸。翌晨,她直奔辉县县衙而去。
其实,不是奔,只要念一句“身轻如燕”,眨眼间,便瞬移到了几十里之外的县衙大门口。
趁守门差役不备,柒月上前抡起细瘦的胳膊,奋力敲响了大门东侧的鸣冤鼓。
“民女有冤,状告杨柳镇牛背岭村唐李氏偷梁换柱,混淆侯府血脉!”柒月高声喊。
“咚咚咚……”
鼓声喧天,惊动了衙内一众官差,也将半个辉县都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