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学云道:“虎骨酒疗效之真,一在材料,骨要真药要纯,二在手法,能炼出药味,方子反在其次。
赵总的朋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我坦白说,就算把方子给他,八成也不能酿出我的效果。”
赵庆同笑道:“还有这种说法,备一样的材料,学一样的手法,还能酿出不同的酒?”
罗学云道:“给赵总打个比方,譬如做菜,我说加入少许、适量、适中、差不多的调味料,烧大点、小点、刚刚好的火候,在一发青、才发红、终发白的时候盛出,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每次都炒出同样味道的菜,何况外人。”
赵庆同听得耳朵发聋,连忙道:“我那朋友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权当帮忙,再弄坛虎骨酒来,给他见识见识,至于药方的事,到时候再说。”
“赵总开口,我义不容辞。”
第二天,罗学云就带着加料的虎骨酒,在玉兰饭店,见到赵庆同的药堂朋友。
“纪万嵘,温仁堂传人。”
“罗学云,应当看过报纸罢。”
赵庆同介绍完,罗学云轻轻和纪万嵘握手,看模样他大概三十多岁,国字脸,方方正正,一看就像好大哥。
“搁往年,学云这样的年轻人,称得上青年俊杰,注定要功成名就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纪万嵘如此态度,罗学云便是有些毛躁不耐烦,都得被捧得消失无踪。
“纪老板言重。”
“诶,你我都算杏林中人,老板老板的称呼,听起来太俗气,要么叫我万嵘,要么叫我嵘哥。”
“叫老纪吧,听起来亲近些。”赵庆同道。
罗学云有片刻的失神,旋即点头附和。
“咱们来瞧瞧学云带来的宝贝。”
纪万嵘当仁不让,拍开酒坛封口。
刹那间,清拙古朴的酒香,夹杂着药香,扑面而来。
纪万嵘脱口而出。
“好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