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的游击都尉廉连胜听到后面的呼喊,立即勒紧缰绳,口中呵斥马儿声不断。可是刚才提速前冲过快,战马还是跑出去一步,三步,五步。当战马喘着出气,艰难的在马蹄跨出第五步时终于停了下来。马头喘着粗气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头,就在它为刚才紧急止步带来的疲劳,不自觉的又往前迈了一步。
廉连胜也没在意,可诡异发生了。他眼睛被金光闪花了,一道光幕出现阻碍在他们面前。
更把他惊吓住的是他从马鞍上重重摔落,像他骑术精湛竟落下马都不知怎么落马的。
他的坐骑的马头已经变成血雾,只剩了马身和四蹄。他迅速站起,神色还有些发傻,他之所以站起也是本能。
每次冲锋他都是冲锋最勇最先的那个,但每次厮杀他都没倒下,也许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他十八岁入伍,八年来由于他机敏能干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从一名小卒晋升到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再升迁到如今游击都尉。也可以说晋升飞速,在没有任何关系背景可谓是幸运儿。
当然,他所不知道是他的名字在战报中都是排前列。廉连胜,连连胜利,好吉运的名字。上司一看都会一喜,每次朝廷重赏下都会关照他。
他来自朝阳郡一个边远贫穷的小镇,一个小家族的长子。他肩负着家族未来的荣耀,因此每次冲杀第一个都是他,即使已是三千人的游击都尉。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只有军功让上司青睐、重用,他才有荣升的机会。
今天,将军叫他打第一阵,这是这几天他带队第三次冲杀,他的三千兄弟也只剩二千不到了。刚才他站起时感到自己又一次幸运得活时,一声战马嘶鸣,将他吓得惊魂散魄。
紧跟其后的手下将他撞进了光幕,他连惨叫的声音都没发出。
一切向往和追求,化来活着的人们思念和悲痛。
一切梦想和拼搏,化去逝者奋斗的理想枷锁解脱。
这些只是一瞬,十多名骑士连同战马化作血雾。
费文通立足高空,他看见汤家岩冲天而起的光罩,眉头紧皱。他来到边震晖面前,神情暗淡的说道:“边帅,退兵吧。汤家岩那边是……唉,敌军竟用了大阵困住了袁将军他们。”
“大阵?”苗琳有些疑惑的问道。
边震晖咬牙说道:“传令,撤!”
大队兵马开始后撤。
半路,苗珅领着数万铁骑狂奔而来。
边震晖仰天长谈一声,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苗琳看着丢盔弃甲的苗珅领着一群手下正往这边跑,就知道龙田陇丢了。退路没了,他们也完了。
边震晖向费文通说道:“仙长,你们先走。告诉陛下,韩族之强大军士之凶悍不是我国能抗衡,不好惹不能惹,修好为上。”
费文通说道:“边帅,我们走,你们……”
边震晖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递给费文通说道:“请仙长将此递交给陛下。在韩军还未合围之前你们抓紧走,我等早晚要死,战死疆场,已谢陛下厚爱。”
他面色并不黯然而是有些红晕,说话声带着铿锵带着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