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楚眉头紧锁、双眼紧闭,痛苦地吃力说道:可恶的头痛病又犯了。
袁敬初和钟岚对此已经历过多次,找到了解决办法,用冷水巾敷头能有效缓解头痛,而附近没有水,于是,钟岚用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按住符楚的左右太阳穴,然后用右手指力从符楚的神庭穴、上星穴、百会穴、脑户穴、风府穴至哑门穴来回运力点压,同时,袁敬初从符楚的行囊里找来药丸让他服下。
渐渐地,符楚好了起来,煞白的脸有了些血色,眉宇舒展,双眼慢慢睁开,看了看身旁两人,轻叹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树枝,支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枯草,然后,拉着两人的手,说道:好了,没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于是,三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很快,三人来到宛丘街道路口,放缓了马速,街上已没有什么人影,狗吠声此起彼伏,左邻右舍纷纷熄灭灯火,院门紧闭,在冷月朦胧中,整条街显得有些阴冷肃杀。
“到家了。”符楚说道。
三人跳下马来,符楚轻咳几声,敲了几下院门,然后,大声喊道:任富,开门!是俺,俺回来了,开一下门。
宅院里的油灯立即点亮了,符楚话音刚落,任富随即打开了院门,满脸堆笑:我说嘛,肯定是主人回来了!
七个女娃儿立即从内屋跑出来,欢呼鹊跃地嚷着:爹爹回来了……
符楚给每个女娃一包糖果,然后抱起最小的女娃,问道:妈妈生弟弟了么?
身旁的大女儿呵呵一乐,嘻笑道:妈妈每生一个妹妹的时候,爹爹都这么问,这次难不成又是假小子。
话音一落,引起了其他女儿一阵嘻笑,唯有最小的女娃不知所措,以为姐姐们嘲笑自己胆小,说话总说不清楚,于是忙说道:妈妈还…还没生弟…弟,爷爷说…弟弟还…还在妈妈…肚子里…不肯出来呢……
符楚拉起长脸,严肃地对其他女孩们说:女娃儿嘻皮笑脸的,成何体统啊!
说话间,任富已经把马匹拴好,符楚的父亲大人也从内屋走出来,见来了客人,忙上前招呼入内坐下,吩咐仆人烧水沏茶,备酒接风洗尘。
符楚向袁敬初和钟岚引见了父母大人,夫人,七个女娃,一个管家,一个佣人,一个接生婆王妈,同时,向家里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结拜弟兄袁敬初和钟岚,客套一阵后就开席吃饭。
话说符楚的父亲符严正虽是当今大唐节度使总管,但藩镇割据,尾大难掉,自安史之乱以来,朝廷已失去了对藩镇的实际控制能力,这个职位名头虽响,早已有名无实,其待遇连蕃镇牙兵都赶不上,俸禄是微乎其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后夜已深,袁敬初在符楚身旁耳语道:大哥今晚可把我和钟岚兄弟安排到靠近垂花门的厢房就寝,可好?
袁敬初讲究风水术数,符楚便欣然引着他们到垂花门最近的一间厢房后,正要离开,袁敬初拉住符楚,说道:大哥,预计嫂夫人今晚就要分娩,你今晚到嫂夫人卧榻边,找一个躺椅,手握你常用的三尺剑就寝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