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纳闷老国师今日来之早,随口笑问道:“大人今个挺早,若非有要事不成?”
怕引起警惕心,老国师含糊回答:“年纪大了记忆不中用,一没注意就起早了……”
老头正说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于是话头自然转向别处。
语意暗含双关,慈笑着反关心道:“倒是老弟你,两日不见一早便来,难不成今天有事不成?”
何顾刚刚才问了老者差不多一样的话,于是这话落在他耳中自然而然理解成老人顺着他原先的话在客套反问他今日也有无特别要事。
答案自然是没有。
当是相遇闲聊几句,他没有多想,微摇了摇便简短回道:“倒也没有。”
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国师当即露出狐狸尾巴,顿时一副“就对了”、“太好了”的表情。
忽地恭敬拱手朝天以示对女帝之敬重,道:“陛下前日还与老朽念道什么时候你闲了便过去请安,还特意下口谕命老朽在见着你的时候代劳问你一下,这正好了,既也无事今日你就专心准备入宫一趟吧!”
激动之情流露于表,音量毫不压低,在场的两队随从、车夫,甚至国子监大门处的守卫都一概听见。
闻言无不侧目,目光尤带羡慕和佩服。
何顾不由愣了一下,旋即才觉着了道,反应过来顿时目瞪口呆。
空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毫无疑问,这时的任何推脱言辞都免不了被按上一项抗旨不从或是欺君之罪的罪名嫌疑,可不兴说。
当众以口谕按定了事情,老国师功成身退,顿感无愁一身轻。
也不再掺和女帝家事,他马上一改刚刚说法,随便找了个“身体忽感不适、要回去歇一下”的由头作出道别,随即转身上车原路打道回府。
于丝丝凉意的晨风中凌乱,何顾当场傻眼了。
身后一旁,自始至终神情一片沉静的云影此刻也终是忍耐不住,清丽的白皙嘴角不禁偷偷微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