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
“该死!”
“这一次重创庄氏商行,福老将死,岳廷只一介武夫,不足为虑,本以为该能接收三地生意了。”
“是咱们忽略了,未曾想到,庄氏商行竟然能往海外求援。”
“那就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我倒要看看,如今大局将定,庄氏商行在三地的生意都将被取代的局势下,岳廷究竟请来什么样的人物,能在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扭转乾坤!”
——
“大人……”
“我看过了。”
“您的意思是?”
“无妨,大势倾塌,再是聪慧的人,初来乍到,在如此局面下,也无法扭转乾坤了。”
“万一……”
“万一什么?海外来的势力,必受各家合力打压,难道他还有力量,镇压东元境三地的各大势力不成?”
“以往庄氏商行初建,不也受得小地方的势力打压?只不过我等当时未有在意,让庄氏商行成了气候,后来也都忽略了庄氏商行的来历,基本默认是当地崛起的商行……”
“如今岳廷招来海外之人掌权,必遭众人群起而攻之。”
“大局定了,无论谁来,都改不了我等瓜分庄氏商行的结果。”
“何况,海外蛮夷之地,能有什么高人?”
——
三地之外。
庄氏商行分支。
当年受庄冥指派,出海开拓商行的,人有数十,但经过数年,生意场亦如战场,涉及利益纠纷,不免明枪暗箭,终究人手有所折损。
而今余下旧人,已是不多。
此地的两位,一文一武,则也属为数不多的故地旧人。
“袁涛,刚才传来消息,今日岳廷到了迎东埠。”郑元山五十来许,面色肃然。
“什么意思?”袁涛四十余岁,腰佩长刀,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略感错愕。
“还能有什么意思?迎东埠朝向东方,但凡往东边大海出入的船只,都从那里来往,我们不也是从那边来的?”郑元山抚须叹道。
“你的意思是,东胜王朝来人了?”袁涛面色微变。
“不然他岳廷难道在等一船货物,来解目前之危?”
“也是,如今局势,福老重伤将死,他岳廷支撑不住,你我袖手旁观,他定要求援,不知来的是谁?”
“公子手下,除我等外,有能耐处理大事的,不外乎陆合、岳阳、白老三人,其他人不足以掌控大局,甚至如白庆,只一介武夫而已。”郑元山负手而立,凝重道:“我猜局势如此,白老亲来也难以把持,何况他年迈体衰,未必能漂洋过海,这般算来,怕是公子亲至。”
“这……”袁涛稍显迟疑。
“岳廷求援,公子来此,都不曾知会你我,恐怕……”郑元山沉吟不语。
“公子谋事,智计深沉,且心狠手辣,咱们该当如何?”袁涛叹道。
“如何?”
郑元山沉吟道:“这里不是小小的东胜王朝,而是海外大楚王朝,他再是聪明,也不是神仙,而是个双腿残疾,身虚体弱的年轻人,初到此处,在全然陌生的恶劣局势下,想扭转大局,也不是易事。”
“而且,他在东胜王朝中创下偌大家业,很大的底气便是仗着乾阳与殷明的武力,而全无顾忌。但是大楚王朝之中,武道宗师可是不少,连你都踏足宗师境,他凭借两位武道三重的武者,不足以成事。”
“先看着罢,岳廷负责的三地诸事,便够他忙的了。”
“既然没有知会你我,那你我便只当不曾知晓此事,日后也免得问责。”
——
茫茫大海。
商船来往。
有些出海,有些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