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亲的地方有十几里,乔宇出了村,沿着一条砂石路向前走了一会。
一辆手扶拖拉机路过,乔宇从后面翻进车斗。
驾驶拖拉机的中年男人只是笑笑,那个年代,这样搭顺丰拖拉机的常见。
顺风车没有,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年代,轿车是个稀罕物。
到了目的地附近,跳下拖拉机,已经是夜幕拉开。
走进村子,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任何行业,都会形成产业链,整个村,从事这种名义上婚介说媒的很多,带来的女人,集中在村子中间一个院子里。
乔宇事先和二叔来过一次 探探路,了解情况。
负责的叫虎爷,四十几的男人,是个十里八村都知道的狠角色,坐过牢。
院子很大,门口有人看守,见到乔宇,狐疑地上下打量。
接亲的事先都打过招呼,而且成群。
乔宇落单,难免让人怀疑,毕竟是有点违法,他们也担心警察混进去。
乔宇被看得发毛,转身离开,决定在外面等。
院子里吵吵嚷嚷,显然人很多,听说今晚有好几位女人,要被一起接走。
乔宇无聊地转悠到正房后面。
正房是农村那个年代极少见的二层楼,一排六间。
二层后面,一排窗户,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乔宇一时好奇,攀上紧贴着正房后面的一棵大桑树。
桑树枝吖伸展,有一根延伸到二楼一个窗口。
碗口粗细。
桑树柔韧,乔宇站在上面,伸手扒在窗户上。
透过窗户玻璃,看到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正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马尾辫,配着一个紫色蝴蝶发夹,脸色营养不良的微微泛黄。
但很秀气,大眼睛满是惊恐不安。
床边,站着一个男人,伸手去拉,蝴蝶发夹的姑娘惊叫着,双手不断抵挡。
“玛德。”
男人骂了一句,粗暴地抓住小姑娘的头发,把她拽到地面上,狠狠地踹了几脚,然后抓起一根木棍,劈头盖脸打了几下,大声骂道:“老实点,听话,嫁个男人,老点丑点都行,不然,明天老子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姑娘坐起身,嘴角流着血,一脸倔强。
“你等着,我让几个人来一起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