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红场 凤落草原 1444 字 2个月前

赵迪等人前脚刚走,周一全便骑着摩托车带着楞三来到书店,他停住摩托车,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面带微笑的朝孙花花走来。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孙花花从心里是看不起周一全的,但碍于面子也佯装笑脸相迎,“大兄弟,几天不见你这气宇轩昂的大背头咋还变成中分头了呢?这是亮身份呢?还是有啥讲究呢?”周一全笑着对孙花花说:“嫂子见笑了,我从最初烫的像那羊毛卷到大背头,你看我现在这款发型可是不一般,如今风靡一时、流行的很,在咱们前进镇上没有人会这个手艺,我可是从县城做的。”孙花花说:“从县城就做个这发型,我咋看着特别扭,怨嫂子说话耿直,不就是过去那汉奸头吗?还流行呢?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孙花花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她半开玩笑地故意刺激着他,但周一全好歹也是混社会的人,香话臭话他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于是他心里倒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敌对感。周一全说:“嫂子就会说笑话,看兄弟这发型,大街上一走,百分百路人会投来艳羡的一瞥。”孙花花说:“如果咱们前进镇举办个发型大赛的话,兄弟你凭借这发型绝对拿一等奖,呸、呸、呸,看我说低了,应该是特等奖。”周一全说:“如果能获奖,那嫂子就是评委了。”孙花花说:“大兄弟,咱俩光站着说话了,把你这位兄弟也给嫂子介绍认识一下?”周一全说:“这是我好弟兄楞三,之前也都是跟着‘彪哥’混社会的,如今‘彪哥’走了,他成了我的左膀右臂。”他回头看了一下楞三说:“这是我以前给你提起过的杨大哥的夫人,孙老板娘,从事文化事业多年,也是咱们镇上响当当的人物,过来给嫂子问个好。”楞三上前给孙花花打了招呼握了手。周一全说:“我杨大哥带的口信说是有要事相商,他今日可在家?”孙花花说:“在家,你稍等我让他出来迎你。”周一全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何况他还是我大哥勒,还用啥迎不迎的。”周一全说着话就直接进了书店。杨大顺在里屋正在设计做服装店的方案,其实他早已听到周一全的声音,当年周一全是他的手下败将,咋也得拿个架子吧。

店里的图书门类齐全,周一全大字不识一个,他对书没有一点兴趣。周一全径直奔里屋走去,没等杨大顺出来,他就进来了。杨大顺说:“不知兄弟驾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周一全说:“杨大哥亲自传话过来,必须第一时间到达。”二人见面寒暄后,周一全就想知道杨大顺有何事相商。杨大顺一个劲的给周一全倒茶,二人拉着家常,似乎没有对他商量事的意思。周一全心想,到他这里来不光是坐下喝茶的吧,他也不说我该咋开口啊。不大会功夫他喝的实在憋不住了,肚子撑得溜圆,不得不起身方便一下,楞三紧跟着出了门。楞三说:“杨大顺这是卖的什么关子,只字不提商议之事,倒是灌了咱俩一肚子茶水,全哥你说咋办?”周一全说:“一会回去你负责倒水,茶壶掌握在咱们手里,喝不喝由咱们说了算,看我眼色行事。”

孙花花有点奇怪,三人坐下喝了半天茶,一点正事也不提,这老杨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你攥着拳头让周一全猜准不咋样。孙花花边整理图书边开了腔,“老杨,你是什么情况?周一全来了你不说正事就让人家喝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杨大顺笑着说:“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如果我着急告诉他此事,必然会让他觉得咱们是有求于他,你觉得他能爽快的答应吗?”孙花花停顿了一下说:“老杨,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别说你这粗人也会有心细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想把什么当成引子?”杨大顺说:“开服装店的事,请教他给出个主意,拜一下这片上的“码头”,你意下如何?”孙花花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个前进镇除了他一家独大之外还有第二人?依我看你就直接邀请他喝酒,就说提前庆祝服装店开业的事,找他要个彩头,以后兄弟们多给照顾一下。”杨大顺说:“你觉得咱们需要给他要彩头、要他搭照吗?敢打我的主意,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孙花花说:“刚才还说你胆大心细了,你请周一全过来干嘛来了,不沉稳点倒发起毛躁来了,谁不知道你的本领,看他头上的刀疤不是你的‘作品’吗?咱们这是给赵迪他们办事来了,你以为真需要他们罩着。”

杨大顺还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处理此事,他压根没把周一全放在眼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周一全今非昔比了,他们的卑鄙勾当由阳光下转到阴暗处,由明目张胆转为暗箱操作。现在又有董德罩着,一般人难以撼动这棵大树。周一全从厕所回来坐下继续和杨大顺攀谈,孙花花见大顺和楞三抢着端茶倒水的,她有点坐不住了,走到近前说话:“大兄弟,你们也喝了半天水了,你大哥叫你来有点事想求你,我们还计划开个服装店,正在筹划开业,你可得过来给捧个场啊!”周一全听后心里美滋滋的,你杨大顺也有求助我的时候,他知道杨大顺也是前进镇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点面子他应该给,但想起头上刀疤之仇耻还未雪,五味杂陈又涌上心头,只是当年却因“彪哥”磋商二人已达和解,再翻出陈年旧账何不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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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全说:“杨大哥的摊账这没得说的必须支持,需要兄弟怎么支持你知应一声就好。”杨大顺开话了:“大全兄弟,只是我服装店还在谋划阶段,何时开业还未定日期,既然兄弟今日来了,我提前摆宴预热,咱们兄弟也好久不见,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天晚上‘前进大酒店’,你把知根打底的兄弟叫上几个,咱们交流交流感情,你看如何?”周一全说:“兄弟失礼,不能让大哥请宴,今晚我做东请你。”杨大顺说:“兄弟不要推辞了,下次你再请。”周一全见推辞不掉,只好应下。

孙花花见一点预防针都没有打,万一宴会起了冲突岂不更糟,她给杨大顺使了一个眼色,大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点懵,不知她使眼色什么意思,他招呼着周一全、楞三继续喝茶。周一全说:“杨大哥,天色不早,我先行一步,晚上不见不散。”没等杨大顺说话,孙花花说:“大兄弟,着忙什么啊,你好不容易来店里一趟,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嫂子炒两个菜,你们哥几个喝点。”周一全说:“不烦劳嫂子了,你们还要忙店里生意,我还有事要办,那就晚上再聊。”孙花花说:“看大兄弟日理万机的,有事让下面的小弟给办不就妥了,还能烦你亲自出马。”周一全说:“嫂子见笑了,我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孙花花说:“我咋听说你前段时间和学生们闹点矛盾,你还被圈进去待了几日?”周一全一脸无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周一全说:“嫂子,不怕你笑话,喝多了,产生点误会。要是搁在往常李明发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把我逮进去还得好生伺候着,现在县里形势抓的紧,我舅舅也不便出面,只能委屈自己在里面多住了几天。”孙花花说:“那现在你和那些学生没有啥瓜葛了吧?”周一全说:“怎么能和他们那些小喽喽一般见识,不过那点学生还真的欠收拾。”

孙花花一点点的把周一全引到主题上来,也能真真切切的看到周一全这个心病还未彻底治愈,暗地里的较量还未真正结束。孙花花说:“那些学生也真是的,惹谁不行,偏偏惹住你的硬头钉。”孙花花开怀大笑、杨大顺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周一全抿嘴一笑、楞三也附和着僵化的笑了,他们的笑各有意味,这种场面也不乏和谐。孙花花只能点到为止,周一全左手捋了一下头发起身拜别,摩托车喷射出来的白烟飘散在柏油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