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左弘轩此言,前半句有理有据,倒是赢得一片赞同。可后半句却多少有些偏激,再联想到他和金复羽、秦明的微妙关系,难免让人怀疑他有挟私报复之嫌。
“左掌门此言差矣!”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时,吴双的声音陡然在人群之后响起。
此刻,他满脸笑意,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姿态,戏谑道:“依秦天九的伤势,即便秦苦不杀他,他也活不成。”
“即便如此,秦苦也不该补一刀……”
“秦苦补刀,在我看来纯粹出于江湖道义。”
吴双语出惊人,登时惹来一片诧异的目光。故意置人于死地,竟还杀出“江湖道义”?此言,令人愈发好奇。
徐清年眉头一皱,反问道:“吴少侠此言怎讲?”
“刚刚的情况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秦天九苟延残喘,生不如死,若非秦苦补上一刀,不知他还要忍受多久煎熬。”吴双撇嘴道,“秦苦给他一个痛快,难道不算帮他解脱?”
“这……”
听闻吴双的诡辩,众人不禁哑然失笑。虽有些荒唐,但细细琢磨一番,却也不无道理。
徐清年稍作迟疑,而后将审视的目光投向秦苦,质问道:“秦苦,吴少侠说的对否?你杀秦天九,究竟是故意取命?还是想帮他解脱?”
“解脱!当然是帮他解脱!”
秦苦一副惶惶不安的无辜模样,连忙解释道:“我看他生不如死,痛苦万分,实在是……实在是于心不忍。”
说罢,秦苦竟佯装悲悯,甚至挥袖擦了擦眼泪,此举令人心生唐突,啼笑皆非。
“砰!”
似乎被秦苦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挑衅姿态彻底激怒,秦大拍案而起,喝斥道:“秦苦,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若于心不忍,为何使出那般残忍的招式?”
“咳咳!”
谢玄轻咳两声,同时面露不悦,沉声道:“秦大此言,简直荒谬至极,恐怕连三岁孩童都羞于出口。既是擂台比武,生死便各安天命。刀剑无眼,死伤如同家常便饭,难道只许秦天九对秦苦痛下杀手,不许秦苦杀他?试问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江一苇阴阳怪气地附和道:“若是输不起,索性不要上台,省的胡搅蛮缠,贻笑大方!”
“你们……”
“住口!”
未等秦大反唇相讥,秦明陡然斥道:“天下英雄在此,各位掌门、家主尚未开口,何时轮到你这下人插嘴?没规没矩的狗东西,竟敢跳出来乱吠,还不滚到一边去!”
秦明此言,看似训斥秦大,实则指桑骂槐,暗讽谢玄、江一苇不懂规矩。
“左掌门所言,绝不是无的放矢。而吴少侠所言,也并非强词夺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再这样争执下去,只怕天黑也分不出是非对错。”金复羽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大家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