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本王”,道尽地位尊崇。
“若是本王不敬,你这庭阳侯就是再如何携有威望,又算得了什么?”言语不沉,轻轻出口,传入所有人耳中,轰然炸响,惊得所有人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再动,生怕一动之下,被那几人看在眼中,骇得魂飞魄散。
“你……你。”刘祁胸膛不住起伏着,伸出手指向身前惠贤,额头汗水颗颗坠落,身形再忍不住,向后退去。
退出半步时,被人轻轻搀住,稳了下来。
惠明搀着刘祁,前踏一步,与惠贤针锋相对,正色道:“惠贤王爷这话,有些重了吧。”
“有吗?没有吧。”惠贤看着冷漠地惠明,轻声回道。
“庭阳侯是满洲立基之功臣,你纵使是一朝王爷,如何可对功臣不敬?身为表率一等,这般所为,实在是令人不耻了一些。再者,一朝老人,你如此言语相对,实在不尊。”惠明声音愈发冷下,寒声说道。
“不尊?”惠贤轻声应道,“刘祁既是为老不尊,自觉自己劳苦功高,骄狂自大目中无人,本王又何有尊敬的道理?更何况本王身为一方藩王,当真是某些人觉得功高便可随意践踏的了?”
微前俯身,露出一抹笑意,冲惠明说道:“吾弟,你说为兄所言,对是不对?”
惠明身侧有刘祁站立,惠贤身侧自是有马如广马如平两位侯爷,且在场之人立场同样是再清楚不过,站着的人已言明敬向惠明,那那些坐着不曾向惠明敬酒的人,自然要依随惠贤。
在虎威将军的任职大宴上,虎威将军被置之一旁,两位满洲亲子成
了焦点,站在场中彻底撕开颜面,所有人以二人为心,针锋相对丝毫不落。
“此言差矣。”
就待二人争论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进场中来,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诧异看去。
那声音的主人正坐在主座的位置上,举着一个酒盏,以眼神细细瞧着。
虎威将军宴席,主位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虎威将军,苏扈。
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震山相岳二侯凝起脸色,再不充盈笑意。
他人中亦是掀起惊涛骇浪,传闻不假,当年力挫满洲上下无一败绩的百胜将军,真的与惠明交好。
所有人的视线之下,苏扈端着酒盏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惠明与惠贤中间,轻晃着酒盏中的酒水,清澈香韵于酒杯中摇曳着。
撇头看一眼惠贤,受着惠贤不解目光,说道:“满洲五侯曾经立下汗马之功,如今年老体迈,自然到了享清福的年纪,王爷这般言语,也不怕被世人丢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头。”
“苏扈,你敢。”脾气暴躁的相岳侯马如平气焰升腾,怒声喝道。
苏扈不闻不问,不曾看马如广一眼,再度说道:“不过惠贤王爷有一句话我很是赞赏,极为认同。”
于在场所有人愈发惊愕的神色中,声沉气稳道,
“吾今日方任职这虎威将军,自然是要以保卫满洲都城为己任,我苏扈敬重历来功臣,可若是有人为老不尊,敢在都城中闹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怪我不尊不敬了。”
转过身来,举起酒盏朝惠明示意,惠明见此,嘴角微勾一笑,心下大为安定。再见苏扈,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惠贤陡然间眯起眼睛,看着苏扈所作所为,出声道:“苏将军这般言语,是不想给本王面子?”
苏扈摆手,回道:“不敢不敢,只是幸得惠政王信任,赐下个虎威将军的职位,自然不能让惠政王失望才是,惠贤王爷觉得末将说得可对?”
惠贤哑然,既是那惠政王来压自己,如何再开得了口,摇头轻笑道:“有趣,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