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灏突然开心地笑了,站起了身子,摇头:“你不说,我也不说。”
像是个占了便宜的孩子,或者说现在的慕尘灏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掌柜笑眯眯,坐得沉稳,动也不动:“你不说,我也认识。”
慕尘灏直接忽视掉了掌柜的话,擦掉手上的油渍,抹一把嘴角,朝着山上走去:“就算你不说,上了山我就都知道了。”
“喂,这肉钱。”掌柜突然在慕尘灏身后喊着。
只见慕尘灏头也不回,背对着掌柜冲其摆了摆手:“我都成你家伙计了,工钱里扣吧。”
似乎是早已经在等待这句的掌柜笑了,也是站起了身子,挥手,篝火灭尽,连一点火星也不见:“这可是你说的。”
慕尘灏突感不妙,凛神,脚下不由得打了个趔趄,百密一疏!扭头正要反悔,那掌柜与火堆都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支架与吃到一半的留有余温的腿肉在那。
“慕鸳小子,山上等你。”不远处,有话语断续传来,去了慕尘灏耳中,却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慕尘灏拍着脑门,又被着黑心掌柜摆了一道,冷笑几声,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怕个甚,往着山上,踏步而去。
反观苏扈一路,未曾遇到人际,却是瞧见了几处登山失败,惨死当场的可怜人尸体,死在这番地方,不若是孤魂野鬼,难以轮回。
但苏扈不曾同情他们,自己的选择便是如此,更何况也被那心境中人告诫过回头,执意如此,怪不得别人。
上山的时日比那慕尘灏还要早了些许,虽说是在山下睡了一夜解了酒气,但这腹中同样是没有进些吃食。
苏扈揉着肚子,不免有些担忧,那个在山下说着要与自己山上搭个伴的白棠,不只是下了山去还是上了山去。
走了不过半里的路程,却瞧见前方不远处,白棠正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旁,怀里抱着一堆叫不上名字的野果,手中拿着一颗静静地吃着。
见苏扈来,不顾苏扈诧异的表情,招手:“苏兄,等你好久了。”
苏扈闻言,径直走了过去,看着白棠干净的衣衫发愣。白棠自怀里拿出个野果,塞到苏扈手中:“吃,这果子可甜着呢。”
看着手里的野果,苏扈喉咙有些干涩,轻轻咳了两声,质疑道:“白兄,为何你……”
二人,一人衣衫褴褛,伤痕颇多,面容狼狈。一人衣衫整洁,精神充裕,甚至是抱着一堆野果埋头大吃。这番对比,让得苏扈很是吃味。
白棠咬一口野果,一脸嫌弃地挥手:“方才碰到个好生凶猛的家伙,我与他斗了两下,不是对手,就跑上来了,琢磨着你应该没这么快,就寻思着先在这等等你,等不来我再上去。不成想,真的把你等来了。”
听完白棠所说,苏扈脸色愈发得难看,嘴角也微微抽搐几下,瞅一眼手里的野果,顿时没了味道。接着,苏扈冲野果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液迸到满嘴,果真香甜非常,饱腹感十足。
即使如此,苏扈依然是愤懑不已,连吃了几个野果方停了下来。白棠看着有些激动的苏扈,问道:“怎么了?”
“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苏扈的身体微微发颤,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仰头对着绵延山体破口大骂,
“逃跑你倒是追啊,你倒是给我追啊!”
在白棠惊愕的表情中,苏扈胸膛起伏着,显然是气坏了。
待苏扈骂完,看着白棠直勾勾望着自己惊疑不定的眼神,自然不肯说出自己气恼的事,只挠了挠凌乱不堪的头发,勉强露出个笑脸:“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