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父亲早逝,家境贫微,她手头比别人紧得多,又有超出同辈的野望与需求,对财富的渴望如此迫切,流经手边的大笔灵石在幼蕖等人眼中是毫不在意,却沉甸甸地勾引着她的心。
前段时间隐秘的沾沾自喜,此刻都变成了羞愧内疚。
她怕自此他们看轻了她,怕幼蕖觉得信错了人。
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辜负了大家的信任,硬生生糟蹋了这次秘境结交的良机。
其他人尚未能想多少,戴清越心里瞬间已经是千思百转,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当都恼了自己,她愈发痛悔不已,真是得不偿失!
“我、我、我……错在我,你们怎么罚我都行!”
眼看戴清越脸色红里转青,青又转白,幼蕖暗叹一声,正要说句“大可不必”,谢小天却是抢先开了口:
“戴姑娘言重了。一来此事尚未严重,发现得及时,大错更是谈不上。二来,这灵石用多用少难说,自然宽裕些好,多留一些也为的是有备无患,总不能缺几块的时候还来跟大家伸手,那样难免尴尬。”
戴清越没想到首先对她表达宽容之意的竟然是“夙敌”谢小天!
凝望过去,谢小天神色真诚,并不是她担心的阴阳怪气。
其实谢小天自己也是从算计抠索过来的,也经历过见钱眼开心痒痒又羞于人知的时候,不能说同病相怜,至少也有些理解对方的心境。
都是在底层挣扎过的的苦命人,哪怕是使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也是基于想过点好日子的渴望,也没害人。那些隐秘的躁动与贪婪,其实也浸透着辛酸。要是可以,谁不想光风霁月地轻松前行呢?
既然自己也在艰难的世道里淋过雨,何必笑话她一时不慎湿衣?
戴清越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出声音,只觉得喉咙口干得厉害。
祈宁之也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