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花颜?”那位乔海宁挽住花颜的手,语声欢快清脆,“我早听说过你!从前我就听凌真人提过你!他说你们有‘云间五友’,就你一个是女子,当时我还想,我要和你凑个对儿,成就‘云间六友’呢!”
“小言他没提过我吗?”花颜妙目瞟向言是。
“他笨着呢!我不问,他都不知道主动说!要不是凌真人讲过我也不会问起。不过,我问了他也老实讲,他是跟我说了不少你们几个老朋友的事。”乔海宁抱怨着,语声却带着笑,那溢出来的亲密与清甜谁都听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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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这么笨这么老实啊……”花颜夫人点着头,拖长了语调,笑意明显,笑得言是有些发窘。
幼蕖也忍不住扭过头去,和祈宁之正好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是啊,知非真人竟然是个老实的笨人,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我也喊你‘阿宁’行吗?”花颜对乔海宁问道。
“怎么不行?我爹娘,我姐妹,都是这般叫我的!花颜姐姐,你这么好看,我都不好意思露出我的脸来了!”
乔海宁两手拉着自己头面上罩着的幕篱,“按道理,见自己人是用不着戴这个的,可是,不好意思啊,这张脸还不能随意见人,唉,是不是挺丑?”
乔海宁有些羞涩地将幕篱拉开,原先影影绰绰的脸露在日光之下,垂眼向下,表情小心翼翼。
花颜和幼蕖看过去,都有些意外,她们都以为这应该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面庞。
可能是长久在深海,乔海宁的肤色比常人都要雪白。这也就罢了,可是,对比一下言是的俊颜,乔海宁的面容着实显得普通了些,甚至可以说平庸。不是时下盛行的樱桃小口、柳眉俏鼻,面容平平无奇,不过清秀而已。
花颜和幼蕖都有些意外,就连幼蕖这样见不多识不广的,也觉得这位言夫人岂止与花颜夫人相比相差甚远,甚至比起上清山其他普通的女真人,也毫不出色,她真个不是以容颜取胜。
小心翼翼低着眉眼的乔海宁安静了两息,轻轻一抬眼,花颜与幼蕖俱觉得眼前一亮!
那么普通的乔海宁,只这么眼波一动,立时花有了颜色,泉有了琴音,寂静的林间拂过清风,空白的天空有了云彩,一切都生动了起来,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那一双剪水双瞳,亮如星辰,深如蓝海,盈盈楚楚,那眸中的水像要汪出来一般。
只这一双眼,就胜过了多少言语多少丽色,盛着如海的智慧与深情。
乔海宁的额间犹有朱红色鳞片未褪,可是不仅不令人觉得骇异,衬着雪肤,小小一簇恰如凤羽一般,反而令容颜增色几分。
“嗬——”花颜长舒了一口气,“怪不得小言也栽了,便是我,也不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