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落葵的巴掌再度重重甩了下来,甩到京墨脸上。
这一巴掌将他打的发蒙,打的满脸泪痕,他心中暗道了几声果然,果然如曲莲若说的那样,若落葵心中有他,定不会拒绝与他亲近,时至今日,落葵连手都不肯让他拉,更遑论旁的亲昵举动了,她果然心中无他,这婚事果然只是她的迫不得已,没关系,这没甚么的,京墨一连声儿在心底劝自己,待成婚后,成婚后咱们再慢慢走着看。
京墨星眸圆睁,愤怒异常的盯着落葵,又愤怒异常的爬起来,重重的摔门而去。
屋内转瞬静谧下来,良久,门无风自关,菱花镜中蓦然响起个魅惑之声:“师妹,京墨这小子色心如此重,你与他成了婚,可少不得要受罪的。”
落葵抿了抿干干的唇,拉过姜黄色团花锦被蒙住头,在被中瓮瓮道:“滚。”
那人无奈轻叹:“好好好,我滚就是了,我回观里去了,有事叫我。”
“滚滚滚,滚出去。”落葵一连声的痛骂,将头蒙在被中,直到那人没了声响,才探出头来,抬手一摸额头,竟渗出一脑门子的细汗,说不清是闷的吓的气的还是恨的。
她仰头望着描了吉祥如意双花的床顶,心下已是后悔难当,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决左右摇摆,才将事情推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时至今日,想要退婚已是千难万难,可这样的人,连脸都撕破了,又何谈托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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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绵绵,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屋檐上,树梢头,院落中,到处都堆了厚厚的积雪,如同素缟一片,白的晃眼。
冰天雪地里,窗下的老梅益发生机盎然,枝丫间密密匝匝缀满艳丽的黄色,蜜蜡般的花盏隐隐剔透,寒风裹着凛冽冷香在院中久久氤氲不散。
窗内之人看得到静谧的花影绰绰,听得到风过花枝摇曳的细碎扑簌,却唯独闻不到院中久久不散的凛冽冷香。
落葵连着喝了几日苦药,终于精神大好,这些日子被关的几乎要发了霉,不由的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却被苏子一把大锁押在房中,说是少出去晃悠,着了寒气就再也不管她了。
她无奈苦笑,只好趴在窗沿儿上看外头细雪纷纷,看雪停后的艳阳高悬,看耐寒的冬鸟啾啾,看外头窗沿儿上每日供着的各色梅花。
雪停之后,曲莲拉着京墨在院中堆了个雪人,足有一人多高,黑豆做眼,胡萝卜做鼻,枯枝做手,京墨还找了曲莲的一方绣帕,系在雪人头上做纶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