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骑一出,谁与争锋?”袁绍在帐内来回踱了两步,挥挥手,哈哈一笑。“孙策也不行。”
郭图满脸灿烂的笑容,附和地点点头。“主公英明,慧眼独具,当初建甲骑时花费惊人,还有人表示反对,臣也曾犹豫。现在看来,唯有主公高瞻远瞩,非常人可及。孙策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偷师,也建了甲骑,不过他没有战马资源,可望不可及。”
“哈哈哈……”袁绍大笑。他转了一圈,却发现沮授脸上看不到一点笑意,不禁眉毛轻扬。“公与,你在担心什么?”
沮授拱拱手,欲言又止。袁绍心情好,也不计较,反催他快说。沮授无法拒绝,只得说道:“主公,甲骑是利器不假,却并非全无克制之法。孙策有弩车,弩车射出的巨箭对甲骑的威胁甚大,一旦被射中,几乎无幸免之理。”
袁绍收起笑容,微微颌首。“居安思危,乐不忘忧,公与之谓也。”
见袁绍没有生气,沮授得到鼓励,又接着说道:“主公经营多年,甲骑不过三百,为甲骑难得也。良马、勇士、精甲,三者缺一不可,一旦有所损失,难以补全。弩车则不全,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可以大量复制。如果孙策需要,他随时可以拥有更多的弩车,而我军却无法得到更多的甲骑,对峙越久,对我军越不利。”
袁绍眉心微蹙,沉默不语。沮授这些话虽然有点扫兴,却是实情。他的优势仅限于甲骑,一旦孙策拥了更多的弩车,让甲骑无用武之地,他就很难再有今天这样的胜利了。沮授还有一点没有提,他没有足够的粮草可用,长期对峙是根本不现实的。
“依公与之见,该当如何?”
“西行入洛阳,迎天子东归。”沮授拱手道:“朱公伟在洛阳屯田数年,小有积储,支撑我军到秋收应该不成问题。即使不足,由河内转运也不麻烦。黄忠初到,立足未稳,阵地未坚,如果以甲骑为锋,可即破之。主公因此坦步西行,再留一将据虎牢,足以拒孙氏父子。主公休整数月,秋收后,兵精粮足,或奉天子东归,或奉诏征伐,何所不克?”
袁绍不置可否,转头看向郭图。郭图咳嗽一声,问道:“公与,为何一定是西行,不是东进?就算孙策有弩车,甲骑不足以突破他的阻击,孙坚却没有弩车啊。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北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