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受赏与职位安排已经结束,莫惜朝瞧着这般场面,心中微微叹息,盘算着,若是刘七也在这里该多好。玄衣司将,必定有他一位。
可惜,自潜入“幽兰山庄”之后,他便开始与知安单线联系。而自己与他,便完全失去了所有的信息互通。
这也是当初商量好的,知道刘七具体事物的人越少越好,若是没有必要,完全不必进行汇报,这样便会大大降低他暴露的风险。
连那套李乐教给刘七的传信手法,莫惜朝都没有去学。李乐当时也提出想要教给莫惜朝,希望他能参与其中,但是却被他拒绝了。
他想在适合的时机再去学习以及参与其中,具体的原因,则是因为刚刚晋入宗师,此刻的莫惜朝感觉自己的心绪非常不稳定,需要时间来消化。若是在此刻参与其中的话,难保不会因着顾及刘七的安危而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到时候,便悔之晚矣。
听到莫惜朝低沉的叹息声,他身边的白相如便明白了他的想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小声道:“现在不必遗憾,若是阿七能够顺利回归,这玄衣的功劳将数他最大,司将之首便是他了。”
莫惜朝微微点头,道:“这道理我明白,可是毕竟……唉,算了,或许是莫某刚刚晋入宗师,心绪不稳的原因吧。总是免不了为了阿七担惊。倒是让相如先生笑话了。”
白相如微笑道:“白某虽然不通武道,这些事情不是很懂。但也明白,某些事情,总会在某一个时刻影响到人的情绪。不过,白某这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关宗师的论调。就是不知惜朝你想不想听?”
莫惜朝微微一愣,接着轻轻拱手,道:“莫某聆听高论,还请相如先生教悔。”
白相如轻轻点头,道:“高论呢,自然是一番高论,惜朝且听听。宗师之路未必就非得绝情绝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没必要去效仿别人,你可以将阴老的话当做是他山之石,以攻自己之玉,却没必要刻意的去限制自己,改变自己。”
“亦如阿七如今所要走的道路,也亦如你的宗师之路。都是看不清前方的,便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模索。这条路,或许会很漫长,或许也只是灵心一点的事情。若是摸索成功,便会有一条坦途大道。”
莫惜朝诧异的看向白相如,心中微惕,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两个人都是智慧高绝的人物,以莫惜朝对白相如的了解,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些话来,因为他根本就本通武道,更不可能在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去说教,除非,他别有目的。
心中隐隐有了盘算,便假装十分受教的道:“惜朝年轻识浅,还要多谢白先生指教。”
白相如呵呵一笑,道:“惜朝啊,你眼神中的警惕为何总是消除不了?难道除了三公子李知安之外,,你便再也信不过任何人了吗?对白某这样黄土埋了半身的人,也因一言之语,而心生警惕吗?”
莫惜朝微有惊异,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却不想片刻便被白相如识破。
白相如接着道:“虽然你与三公子学了那套以表情来观人的法门,但是你要知道,白某几十年当中的人情世故,以及尔虞我诈,可不是白来的。白某的观人之法,也自有一套的。”
莫惜朝拱手,佩服道:“领教了。”
白相如轻轻点头道:“其实你的警惕也不无道理,以白某一个完全不通武道之人,又怎么可能说出刚才那些有关宗师的言论来?这些话,是白某的一位恩人,让我传述给你的。”
莫惜朝皱眉,问道:“相如先生的这便恩人,是何许人也?”
白相如道:“一个瞎子,打更走夜的瞎子。”
莫惜朝脸色微变,语气有些急燥的问道:“我那恩师如今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