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几天却是一个平静期,没有预期的接踵不断的麻烦找上门来。风馗首没有,白晓亦也没有向风馗首发出任何求救的讯息,无论是柳幕凡还是赵鑫,似乎都选择了最不应该的隐忍,这使得作好准备应对的风馗首颇觉得意外。
门派里,最热门的当推采集任务,永远也做不完。那些不懂炼制丹药或者无力炼制丹药的弟子都可以接受门派里不计其数五花八门的采集任务,然后换取一定量的丹药来使用,当然选择的余地相对来说比较狭窄。门派里的无数弟子,集合众人之力把药材原料源源不断的采集回来,然后由专门负责炼制丹药的灵药峰批量生产出炉,分出一部分当成报酬反馈给采药弟子,另外一部分则入库留作后用。
很淳朴的一种协同作业方式,各取所需,不管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大多乐此不疲,对于他们而言,丹药的作用远远大于苦练,而且相对平滑,危险系数也少。
风馗首无意于这些事情,偶尔去看望囡囡一回,大部分时间都用作了解这个全新的小世界。
诚然,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圈子,好像一个精巧的机器,不停的运转着,由无数个细小的构件组成,有着许多让人新奇的地方,也不免污浊之处。
风馗首已经留意稳坐中央的那座飘渺山很久了,但是他没有权限涉足半山腰以上。山下还有一处很是奇特的地方,是个让人热血沸腾同时又很不舒服的地方。
大家喜欢叫那一块十丈见方的平台为战场,是飘渺山唯一一块规矩里允许的斗法之地,准许范围宽限到可以取人性命,所以上面可以看到残留的血迹,新的旧的,呈现着乌黑颜色,积淀在斑驳的纹理之内,构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触目惊心。
只有不想活的人或者非得你死我活的对头才敢涉足于此,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远不是一处温文尔雅的彼时切磋的擂台,反而是一个生死决斗的杀场,非有不可化解之恩怨,绝不会登临上来,打的头破血流,以至于殒命的。
称之为战场,很是贴切、合适。
站在【战场】之前,看着有他三人高的平台边缘,完全由一块块巨石垒成,然后被人在上勾勒了一个坚固的禁法,保证石台不会在斗法之时轻易垮塌、崩坏。一股股愤怒和怨恨交杂的肃杀之气萦绕不散,颇为浓郁,风馗首伸手去触了触,冰凉一片,有点寒气森森的错觉。
一脸错愕,风馗首心头惊讶道:“这石台上面,不知道死过多少门派弟子。血腥之气与邪念交缠不解,已然渗入石台之内,使得这一处地点都带着邪性,恐怕双脚站上去,都立刻着魔,生出视死如归的感觉吧。若是有一天我能在这里把元灵和飘渺仙君的头颅砍下来,用他们的鲜血将这石台祭炼,恐怕能成一个不错的法宝,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向往的事情啊……”
正在这时,猛地一阵暴喝传来,冷冽萧杀的声音,充斥开去,两队泾渭分明的人流一涌而至,顷刻间将“战场”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肃杀的气氛,声势浩大的阵仗,好像两军交战一般,两股人群都是虎视眈眈,互相仇视着。
风馗首在人群里遭了一阵儿推搡,好不容易退将出来,寻了远处一方高地,准备看个究竟。然则他再往远处去看,人影闪动,许许多多的弟子门人都往这里涌来,数目巨大,数都数不过来。
风馗首一阵诧异道:“好多的人来!莫不是今日有人要在【战场】上放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引了如此多人围观。幸亏我先行占了一个好位置,待会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风馗首心里念想闪过,大批的内门弟子都到了此处,外门弟子却是没机会一观的。
这时,风馗首才听见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音。
“张师兄和王师兄要开战哩!啧啧……可是两大真传弟子开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