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虽然如今天气暖和了,但早晚寒气重,您得顾着点身子。”
魏嬿婉唇边扬起微笑,轻轻握住了春婵正为她系带子的手,柔声道。
“你总是为我操心,什么时候能顾得上自己的事……我瞧着薛统领日日往永寿宫跑,诚意十足,你什么时候才肯松口答应他?”
春婵手一僵,脸颊边顿时飞上两抹红云,羞恼道。
“您怎么又拿这事来打趣我?!”
魏嬿婉轻笑几声,揶揄道。
“我哪里是打趣你,薛统领都明里暗里求了许多回了,若是我再没有表示,恐怕他都要急冒烟了。”
春蝉没有说话,只是脸颊上的红云逐渐向四周蔓延,一转眼整张脸都红透了。
魏嬿婉扶着她的手缓缓往城墙下走,规划道。
“我已经找钦天监看过日子了,六月中旬就有吉日,皇上那儿也已经同意下旨赐婚了,你和澜翠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我一定要为你俩好好置办嫁妆,让你们俩风光出嫁......”
走下最后一层阶梯时,魏嬿婉突然噤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让她手脚发软,尽管勉强稳住身形,她的眼前依旧阵阵发黑,看不清前路,勉强走出两步就软软朝地上倒去。
耳边传来春蝉惊慌的呼喊声。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这声音越来越远,魏嬿婉转瞬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永寿宫内殿外。
弘历面色凝重的坐在主位之上,听着江与彬回禀。
“娘娘多次生产,又曾受过重伤,哪怕一直以来都好好养着,终是影响了寿数......这次忽然晕厥,正是五脏受损衰竭的前兆......”
良久的沉默之后,弘历用手揉了揉眉心,哑声问道:“就没有法子治了么?”
江与彬长叹口气,终是缓缓摇头。
“娘娘脉搏孱弱且紊乱,就算用最好的药吊住,恐怕......恐怕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也......”
弘历重重闭眼,突然暴起将身旁桌案上的东西都重重挥落在地,茶盏杯具的碎片四处飞溅,有一片划过候在一旁进忠的脸颊之上划出一道伤口,血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他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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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此刻除了宛如泪珠的血痕,只能看见他有些苍白的嘴唇。
纵使弘历再如何愤怒,江与彬也无法变出仙药来让魏嬿婉起死回生,他眼眶通红的发泄了一通,听见内殿里传来的细微声响,终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大步走出了永寿宫。
进忠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江与彬正要上前问问他需不需要金疮药,就见进忠身体僵硬的直接朝内殿走去。
魏嬿婉缓缓睁眼,头晕目眩和耳鸣的症状并没有消退,她依旧十分难受。
春蝉几人几乎眼睛都快哭肿了,魏嬿婉缓了缓,正要开口安慰两句,就见一人影疾步来到榻边。
凛冽的冷香袭来,魏嬿婉抬头看向面前的进忠,被他脸上殷红的鲜血刺痛了眼睛。
春蝉见他进来,心中更是感伤万分,却也知道这时候两人需要独处的空间,带着其余人快速退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