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全都被太子看在眼中,所以此时他笑得很灿烂,然后再度与群臣攀谈起来。
且说朱景洪上得御阶,低垂着头走到了御案前,然后老老实实跟皇帝行了礼。
“昨天还打马球,今天就病了……什么意思?”朱咸铭冷着脸问道。
“额……这……天有不测风……”
没等朱景洪把话说完,就被朱咸铭打断:“我看你是胆大妄为,连朕也敢藐视!”
这时朱景洪抬头,直接硬顶道:“爹……你可别诬陷儿子,孩儿确实是身体不适!”
“可即便如此,您老的旨意一道,儿子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眼看这厮理直气壮,朱咸铭也没了跟他胡扯的心思,随即问道:“那个梁毅到底怎么样?”
梁毅就是被朱云笙看上那小子,朱咸铭此刻突然提起这人,可以说是转了很大的弯。
“这……儿子也不太清楚!”
“昨天你们一起打了球,总还是有些印象!”
“只是见过两次,儿子对他确实不熟,爹若是想了解此人底细,派东厂或是锦衣卫去查不就行了!”
事实上东厂早就查了底朝天,朱咸铭对梁家上下的情况很清楚。
问题在于,纸面上的东西是冷冰冰,要想了解一个人还得靠接触。
“见过两次,此人如何?”朱咸铭沉声问道。
“有些本事,较之众人还算优异!”朱景洪回答得很保守。
“人品如何?”
“爹,这谁说得清楚……”
吐槽了这么一句,朱景洪靠近了两步,而后压低声音说道:“您不会真要选这小子?”
谁知朱咸铭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无奈答道:“笙儿咬死了不松口啊!”
“自古婚姻大事,皆听父母之命,笙儿她还年少,不晓得轻重……”
朱景洪话没说完,被皇帝紧盯着他就闭了嘴。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可没资格说什么“父母之命”,毕竟两年前他可是当众抗旨。
“伱再多把把关,若是可以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朱咸铭沉声说道。
“无非是爵位低了些,那梁毅之父在西北有军功,给他家提一两级爵位,也不是不可以!”
提一到两级爵位,可比官升两级难度大多了,对梁家来说堪称飞跃。
“嗯!”
“此事尽快跟我回复!”
“是!”
嘴里应着,朱景洪心中则是感慨,朱云笙是真的受宠爱,能让眼前这倔老头儿妥协。
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朱咸铭又问道:“老十四他们弄的两支马球队,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还可以!”
“那马球赛就让他们两个上吧,设个彩头……进球最多者有重赏!”
“儿子回去就跟他俩转达!”
回话之时,朱景洪也在思考所谓的彩头,是不是老头子想看看梁毅的本事。
若这厮真的厉害,能在马球大赛中进球最多,皇帝或许真会高看他一眼。
瞥了朱景洪一眼,朱咸铭接着说道:“过几天上林苑春狩,你小子别又跟我来今天这套!”
“爹,春狩实在没意思,儿子稍稍发力都无人能比!”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儿子遵旨就是了!”
“滚吧!”
“是!”
哪知朱景洪才要转身,又听朱咸铭说道:“就这么走了?连杯酒都不喝?”
上了御阶却不敬酒,这确实是非常失礼,说严重些便是御前失仪,再严重些可定为“大不敬”。
“恭祝吾皇,心情舒畅,财源广进!”
听到这话,朱咸铭差点儿没喷出来,心里暗骂这小子愚蠢,这些话岂能明着说出来。
“滚滚滚……”
朱景洪下了御阶去,然后朱景渊就凑了过来,询问起老头子说了什么。
朱景洪随便搪塞了过去,然后他就被太子拉到了一边去。
兄弟二人喝了两杯,太子便告诉了朱景洪一些消息,原来是朝中又有人要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