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有,若其他地方再出现此事,你就自行谢罪吧!”
“是!”
刚才处于盛怒转态,在骂了赵盛之后,朱咸铭稍微冷静了些。
人有情绪很正常,关键在于要及时冷静,不能因为愤怒而影响判断。
细细想来,这件事朱景洪是有责任,但真的就该全怪他?
朱咸铭不是昏君,此刻细细思索起来,便知真正有罪的是朝鲜李氏。
当然了,能让皇帝这么快转移责任,恐怕只有朱景洪有这待遇,老四老六都没这机会。
其中复杂感情,朱咸铭自己都说不清楚。
当然,骂一顿肯定有必要,所以必须要下旨申饬。
而朱咸铭也知道,对此番变故朱景洪定有应对之策,而且多半是要强力镇压。
所以他也没太着急,而是等着朱景洪的急递,想看看他怎么说再做谋划。
显然在朱咸铭心里,由朱景洪来平定这次变乱,已经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朝鲜生乱虽让朱咸铭不爽,但这些不过是跳梁小丑,所以他也没觉得太担心,如今西北之战才是重中之重。
前两天传回的奏报,朝廷官军设计伏击敌军,已斩获罗刹国五千余级,称得上是少有的“大胜”。
只不过,这一年来双方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战线一直处于焦灼状态。
而现在西北已经入冬,可以预见战事要停近半年,近期至少不会再有坏消息了。
“去把三位大学士,还有太子叫来!”
“是!”
朝鲜有变,怎么说也得先跟阁臣商量,当然监国太子也少不了出场。
太子监国这段时间,朱咸铭确实轻松了许多,普通事务太子处置得还算不错,显然这几十年没白活。
皇帝召见,乃是一等一的要事,不到一刻人就到齐了。
一听朝鲜有变,所有人都大感惊讶,因为这是朱景洪第一次失手。
他们的下一个反应,便是揣度朝局将有大变动,如今盯着朱景洪错处的人太多,所有人都会把准机会出手弹劾。
而那些弹劾的人,可不仅仅局限于太子和睿王两党,这朝廷内外多的是看不惯朱景洪的人。
哪怕如今在燕辽之地,也有许多人对他非常不满,只是惧其权势不敢表露出来。
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朱景洪才要留下高志文,让这位帮他去压地方官员,而他只需用好高志文就行。
几位阁臣讨论了一阵,太子朱景源也发表了看法,其意见基本都比较统一,认为应该对李氏施以惩戒。
所以问题就来了,朝廷要给辽东拨多少钱粮,这些多少是国库出多少由内帑出。
枪炮一响银子哗啦啦往外流,这些账就必须要提前算好。
只有把军饷和赏赐给足,满饷的明军才能爆发战斗力,这是近几十年来的铁律。
比如四川陕西这些都司,如今就有军队被部署在西北前线,钱给足了这些普通卫所的军队,一样能在关键位置硬刚敌军。
议来议去,最终达成增拨两百万银子,外加五十万石粮食的方案,更具体的计划就得由户部谋划。
收到奏报的第一天,朱咸铭心情不爽的度过了。
关于朝鲜事变的情况,他并未正是对外传达,但消息已悄悄在朝臣之间传开,于是大规模的串联已悄悄开始。
文官从来不是一个整体,除非遇到了共同的敌人,恰恰朱景洪就是这样的人。
在他们明君贤臣的规划中,没有武夫的位置,朱景洪频繁露脸引的武人崛起,这种状况本就让官员们受不了。
文官压制武官在宋朝是常态,在本朝之前明也有过,如今他们只是想再实现一遍。
当今最大的武夫是皇帝,这些人当然不敢对皇帝出手,那就只能捡软的捏收拾朱景洪。
当然,对于太子和睿王一党来说,他们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只是为给主君清除障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