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事务繁忙的太子,朱景源能考虑到这般细致,着实是位合格的兄长。
这是朱景源的优点,但和这位兄长短暂接触几天,朱景洪也发现他有明显缺点。
首先就是耳根子软,做普通人这没什么,可身为太子在可就要命了,何况还有位格外强势的父亲。
其次便是身体不太好,作为帝国储君这是大忌,若非嫡长子的身份在,朱景源绝不可能入主东宫。
在这样情况下,也难怪老六朱景渊,会不服一母同胞的哥哥,想方设法表现自己,以求能谋得太子之位。
此番朱景源来应天,就有朱景渊在背后捣鬼,这事儿朱景洪前身都知道。
朱景洪正打算离开,却见兄长忧愁浓重,便问道:“四哥,还有谁惹你生气?”
“你不懂,先吃饭去吧!”
穿越过来,朱景洪就不打算闲着,唯有参与进实事之中,于他而言才未来可期。
否则,他将只是個皇子。
“四哥,这次你来金陵,除了祭祖还要清剿倭寇,我虽没什么本事,但也愿做兄长麾下一小卒,为兄长杀贼立功!”
半个月前,倭寇袭扰了太祖孝陵,好在孝陵卫防守严密,将流窜的倭寇击溃赶走,但此事依然引得朝野震动。
皇帝震怒之下,金陵都司可遭了殃,指挥佥事以上军官被罢二十六人,其中有八人被砍了脑袋。
与此同时,剿灭倭寇在朝野达成共识,经过数日计议扯皮,这件事最终落到了朱景源头上。
他是太子,代表皇帝来金陵祭祖安陵,于情于理都非常合适,偏偏剿贼这事儿也塞给了他。
听了朱景洪最后一句话,朱景源愣了一会儿,说道:“十三弟,你长大了!”
在朱景源印象中,朱景洪一直都是瞎胡闹的孩子,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纠结是否长大的问题,朱景洪追问道:“所以四哥,到底谁惹你生气了!”
朱景渊沉声答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金陵这帮地方官,一个个推诿扯皮,简直比倭寇还要可恨!”
当官儿的推诿扯皮不新鲜,但堂堂太子协调事务这帮人还敢搪塞,着实是胆子肥得流油了。
“他们如何推诿?”朱景洪又问道。
“让他们清查账目,先是报上的账目不对,清查府库几日后更乱了,本来是今日合衙议事,给出最终结果来……”
“那知到了今日,竟有六成府县衙门,库房还未清查完毕,议事也就不了了之!”
皱眉深思后,朱景洪便问道:“四哥,我记得此番离京,爹给了你临机专断之权,四品以下官员有罪者可与免职,六品以下可施王法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