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将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
坐在床上的男人用一双灰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那双眼睛里充满着野兽遇到天敌时的警惕与防备,还带着天然的冷冽,但也如野兽一般,清澈明亮,干净得像是一汪从未被污染过的泉。
唐今喜欢他这双眼睛。
她声音轻缓地解释:“你想杀我,我想活命,只好用锁链将你锁起。”
她说的是刚刚浴池边,男人睁开眼便要杀她的事。
她说完后,男人依旧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
唐今偏了偏头,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递给他,“这是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可以疗伤。”
她看向旁边摆着那碗药,眉眼微倦地轻叹:“这药虽好,却苦了些……”
她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在她转头之际,那原本还安静一动不动的男人,就如看到猎物放松警惕的猎豹一般,忽而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里藏着的木片直接划向了她的脖子。
木片划了个空。
唐今转过头,看向那看着她带上了些许茫然的男人,好心地解释了一句:“你睡着时,我给你喂了些软筋散。”
所以他现在拽她手的力气,与小儿无异。
拽不动她,她人过不去,那木片自然就划不到她脖子。
男人看着她,片刻,他低头看着那被他抓住的手,又试着拽了一下。
依旧没拽动。
许久,男人抬起头,开口说了他至今为止的第一句话。
“软筋散对我无效。”所以,他不可能因为一点软筋散就拽不动眼前这个连手指骨都软软的人。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于他的疑问,唐今也很有耐心地解释了:“是我特调的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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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了她一会,半晌,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唐今垂眸。
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在想什么唐今其实也不是很关心,她关心的是,为什么男人还拽着她的手不肯松?
抓住她的那只手宛如铁钳一般,指腹掌心,都有一层茧,依稀还有些旧的伤疤,是一双很合格的杀人的手。
男人抓得紧,但已经喂他吃过软筋散,这次便不必用上内力,唐今挣了一下,便将手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