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银白色的亮光了解释了这一切。
眼前这人头上已经生出了些许的白发,嘴唇皲裂发白,脸色蜡黄,眼眶深凹,眼袋发青,显然是快要不活了。
钟年冷静下来之后当即明白过来。
地上这人九成九就是邹俊平本人了。
其实,这倒也勉强说得通一些事了。
比如,如果单说那名罪犯被调包成邹俊平,这很好理解。
毕竟他卡了人家四五年,在此期间还百般羞辱人家,落得这么个下场太正常了。
但是,有一件事钟年完全理解不了。
江宁县大牢的钥匙一共就三把。
一把在钟年手里的钥匙串上。
另外两把就是看守大牢的那两把,但是那两个人被清理之后,诸如钥匙这一类的公物都回收存放在仓库里了。
同时,江宁县现在的衙役几乎都是钟年一手提拔上来的。
剩下少数七八个老吏也都是看大门的“保安”或者是看管街道卫生的环卫工头头。
能有资格接触库房的衙役小吏全都是他绝对信任的。
就拿单小屏来说,他父母早亡,从小被爷爷奶奶拉扯大,现在老两口干不动活了,单小屏又只有两个姨没有叔伯,基本是无力赡养,全赖钟年资助才能保全温饱。
陈裕,一个穷秀才,连举人都还没考上,哪来的官做啊?现在钟年一手提为九品的县学教谕,不说别的,好歹也算是吃上皇粮了。
钟年想让他走,他随时都得滚蛋。
他俩往下的书吏和个别衙役也都是类似的情况,全都是受过钟年大恩或者是需要依靠钟年存活的。
另外,老魏和柳林那时候还没来,不算在内,范文宇就不用说了,要真是他干的,他今天都不能提这事,唯一和钟年不一条心的就一个死在这之前的周胜还有一个童威。
很明显,在这钥匙存放到库房之后,有资格接触的人没有一个有理由背叛钟年。
然而,如果不是有钥匙,想要进入大牢,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挖地道。
但是一直到钟年打着手电把整个牢房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