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三郎的脸瞬间就变了。

来晚了？

高精密的光刻机是不会大规模量产的，里面各种精密的镜头等设备，还真是人手搓出来的，各种安装调试都是人工进行的，的确很慢，而且，这东西世界上的需求量也不大，不可能像汽车飞机那样玩流水线生产。

这些小泉三郎都懂，但是，他们尼康公司就是想要能尽快采购，尽快测绘仿制出来，然后改进提高，这样就能把东方刚刚露头的光刻机产业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如果等一两年才能交付，那这一两年的时间，东方的光刻机就在市场上站稳脚跟了，哪怕只满足他们国内需求也不行啊。

“秦总，我们先和贵方谈的合作，应该先给我们交付。”

“可是你们一直犹豫，一直怀疑啊，你们拖拖拉拉，不肯下订单，结果被我们国内企业给抢先了，合同已经签署了，交货日期也确定了，这还怎么更改？”秦锋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秦总，你们能卖光刻机，和我们尼康公司的配合是分不开的，你们必须要先给我们提供。”小泉三郎也着急了，如果不是尼康说要采购，你们东方人会认同自己国家生产的光刻机？

“不，和你们尼康公司的关系不大，昨天，庆功会上，东芝公司的代表当场要求采购我们的整套生产设备，这才让我们国内的各个厂商下定决心，从我们这里采购的。”

“东芝公司的代表也是我们尼康给联系的。”小泉三郎是真的着急了，嘴里的话和连珠炮一样，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秦总，您不能这样，您得给我们想个办法。”

“办法也倒是有的。”秦锋沉思了片刻开口：“我们国内企业虽然要求订购光刻机，但是，他们筹钱或许要一定的时间，如果我们的光刻机生产出来，他们的资金还没有到位，那我们就可以先把给他们生产的光刻机交给其他已经付全款的客户，伱的明白？”

小泉三郎点头：“明白，只要有钱就能挤掉那些没钱客户的订单，我们先付……”

“你们的是十台订单，这十台订单需要一起付。”秦锋说道：“咱们上次就说好了，如果是单台的话，就不是这個售价了。”

十台一起付，全款？

小泉三郎又皱起来了眉头。

“而且，你们只有一起付，我们才能把回扣给你们返还。”秦锋说道：“你们只要先把全款汇入我们的账户，我们在确认款项到位之后，就会把回扣给你们打回去，前后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这钱里面是有回扣的，其中一部分回扣，是能到小泉三郎口袋里的！刚刚小泉三郎还在为了尼康公司的利益而据理力争，现在听到回扣，立刻就改变了态度。

“好，那我们就这么办。”

“在合同上，我们签署的交付日期是在第三年，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安排，如果运气好，或许在年底前，你们就能拿到第一台样机。”

“好，好说，好说，秦总，我们是好朋友，还能不相信您嘛。”小泉三郎满脸笑容。

赵娇目光中带着一丝的同情，合同签署，那就是白纸黑字，口头上答应的不作数的，尼康虽然只花了五千万，但是却在第三年的时候才拿到光刻机，到了那个时候，己方的新一代光刻机恐怕就要研制出来了，现有的已经是落后的了。

当然了，小泉三郎估计已经成了百万甚至千万富翁，离开岛国了，尼康公司要来找麻烦，咱们就拿合同说事，官司打到国际法院都不怕。

果然，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回扣都是好手段啊，没有人不爱财的。

哪怕就算是刻板的欧洲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每次见面都给送个小礼物之类的，时间长了，也能打动对方。

小泉三郎是尼康公司的全权代表，接下来就是签署正式合同，然后拿回去交差。

眼看着合同签署，秦锋也很满意：“小泉君，我们上去喝几杯，顶楼餐厅的口味非常棒。”

“不了，秦总，我还需要赶紧回去，把合同带到公司董事会上，等到他们同意，很快就能打款，也希望您能尽快挤出机器来给我们。”

“嗯，尽量年前就给你们交货。”

送走了小泉三郎，秦锋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咖啡，最近又能收回一大笔资金，今年的钱应该是够花了。

“阿娇，最近米其林那边有动静吗？”秦锋问道。

这都一两个月过去了，米其林那边怎么没反应了？

“还在谈各种合同细节，谈好了之后还需要法国那边同意，所以这时间就拖延下来了。”赵娇说道：“不过最近应该差不多了。”

说话间，电话铃响了起来，赵娇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赵秘书，合同全部细节已经通过了，弗朗索瓦先生将会带着米其林高层，亲自来这里签署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