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家,张之柔像个没事人一样,给张老夫人熬了滋补的汤药,又将下人做好的饭菜,装入盒中,叫人送去骁骑营。
她让舒禾回家,说自己没事。
舒禾知道,她有事,只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曾经她在她耳边信誓旦旦的话,似乎在打着她的脸,让她难以承受。
舒禾走了,她要回去写信,质问那混蛋百里墨卿,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张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张之柔这么细心地安排家里的事。
她陪着她吃饭,乖巧安静,都不像她的孙女了。
虽然她没说,可从她的神态中,她能感受得出来,她今天出去的那一趟,过得并不开心。
是西楚王妃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吗?
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吃完饭,身后的下人还没来得及动,就见张之柔起身要收拾碗筷,看得她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动了。
张老夫人心疼得不行,伸手拉住她干活的手,柔声道:“这些事,让下人做吧。阿柔,你去给祖母泡杯茶吧?晚膳太油腻,祖母觉得有些不舒服。”
张之柔顿了一下,当即点头。
待到下人们离开,张之柔的茶也泡好了。
“篱亲王妃送的茶,果然非同一般。阿柔,下次见到王妃,记得帮祖母谢谢她。”
张之柔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见她依旧兴致不高,张老夫人再次握住她的手,“今日,是不是受委屈了?”
张之柔摇了摇头,平静的回道,“没有,只是看清了一些事,做了一些抉择罢了。”
“祖母,您不用担心我。”
张老夫人怎么听不出她这是故作坚强呢?
“是祖母不好,没能给你一个强大的出身,不然你也不会被人看轻,被人欺负……”
张之柔胸口涌起强烈的酸涩,微红的眼眶,莹光浮动,“祖母,您怎么说这样的话?”
“每个人的出身,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世上身份尊贵的人一共就那么多,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幸运?”
“况且,阿柔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什么不好。”
“能有祖母疼爱,能有哥哥弟弟偏爱,还遇见了禾姐姐,祖母,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