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鞭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肖尧。
不仅如此,那道皮鞭还在自己的肚子上缠了三四圈。
肖尧轻盈地离地而起——不对,离马而起。
高速呼啸着在天上飞过。
脑子里开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回顾着这16年的精彩人生。
无数让人欢喜的,悲伤的,感动的,痛苦的,温馨的,遗憾的瞬间。
他看到自己左手甩出去的那半面盾牌,回旋着平切到了琼安的脖子。
也许是盾牌的碎裂面有些锋利,又也许是琼安的高速为这面盾牌补充了强大的动能。
她的脖子好像被锋利的武士刀那样齐刷刷切断。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面具的隐藏下腾空飞起,嘴角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无头的身体上,脖颈断裂处的大动脉往上飙着血,好像一束小小的喷泉。
琼安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因此肖尧没有如她计划的那般撞向假山上的石头,而是落向一片相对柔软的沙地。
少女松开了捏住油门的右手,双手狂乱地在脖颈的断裂处乱抓,好像一个窒息的人,又像是在说“我头呢”?
肖尧和琼安的头同时落地,少年的头盔碎成三四瓣,剧烈的冲击让他还没来得及痛,就已经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这个故事的教训是,年轻人不要因为觉得酷就去当“鬼火一族”,而且无论是骑摩托车还是骑马,都应该规范佩戴头盔。
……
……
……
再次醒来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正躺在少女柔软的怀抱中。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好似躺在母亲的怀抱中,又令他想到那次去汇南大学城时,自己在公交车上昏迷,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沈婕怀里那样。
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光啊,肖尧想。
不过,与那次不同的是,肖尧感觉自己头顶着的胸口……有一点点平。
不过,与那次不同的是,肖尧感觉自己头顶着的胸口……有一点点平。
少年抬起头来,看到的果然是郁璐颖的脸。
沈婕就东倒西歪地坐在郁璐颖的边上,身上裹着肖尧的白色斗篷,喘着粗气,还和郁璐颖手拉着手。
周围依然是一片漆黑——是影时间还没结束,还是自己昏迷太久,以至于天黑了呢?
肖尧只混沌了几秒钟,就搞清了眼前的状况。
影时间,仍然在持续。
“你醒啦?”郁璐颖说:“姐,肖尧哥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婕的声音非常虚弱。她有些犹豫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肖尧的头顶。
接着,肖尧就和郁璐颖、沈婕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圣母山前面那个,无头的少女。
“僵尸啊?”肖尧说:“这样都死不透吗?”
那无头的少女身上还穿着琼安的皮衣,一看就知道她是谁。
此时此刻,她正双膝跪在地上,左手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个人头。
肖尧看清了那人头的相貌,大为惊骇,连忙转头看了一眼沈婕,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可怕吧?”郁璐颖没有注意到肖尧的小动作:“看到自己的人头被端在盘子里。”
自己的人头?肖尧感到一阵困惑。
“你看到的,是我的人头吗?”肖尧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你的人头是谁的?”郁璐颖莫名其妙地问道:“姐姐,是我眼花了吗?”
“没有啊,”沈婕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肖尧的没错啊。”
郁璐颖问肖尧:“莫非你看到的是其他人?你看到谁了?”
肖尧含含糊糊地搪塞道:“没有没有,就是我——所以现在我们几个坐在这里做什么?”
“这……就是……莎……”沈婕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又有血咳出来。
“沈婕,你没事吧?”肖尧大惊失色,问了一句屁话。
废话,当然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