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看到少女那刚毅和视死如归的眼神,毫不怀疑她已经做好了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思想准备。
少年伸出了手。
女孩子的身体猛地一缩。
肖尧帮她解开了门的反锁,然后摘下了防盗链,将门向里面拉开。
门刚拉开到一半的时候,郁璐颖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径直冲了出去。
“慢点,你慢点,别摔着了!”肖尧好像一个老父亲般,探出头去,追着那个背影喊道:“哎呀,鞋!你的鞋啊!”
雪白的袜底和足弓消逝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肖尧没有关门,而是径直走回了大卧房。
“过分了啊。”肖尧站在巨床的床尾,直言不讳地批评道。
“你闭嘴,”沈婕没好气道:“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到底是谁老公?”
“你这叫违背妇女意志,上纲上线地说属于强什么未遂,理论上郁璐颖现在可以去告你的。”肖尧告诉沈婕。
“让她去告啊,”沈婕说:“谁还不是个妇女了?”
“哎,”肖尧说:“你要是真想拦她,早就自己拦她了,不会叫我去追——就跟诸葛亮叫关羽守华容道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沈婕说。
肖尧在床尾坐下,伸手去触碰沈婕的身体,把腰都弯成那样了都只能碰到脚,只好抓着她的小脚说道:“我是你老公,所以我答应过你,将来一生一世只睡你一人,我知你是赌气,我不放她走,你又怎么有台阶下?”
“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沈婕面上冷笑,心里却对这话十分受用。
肖尧把一根食指插进了沈婕的袜筒里,貌似有些无聊地拨着玩:“人是你招上门的,现在你又把人家欺负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做朋友啊?人家被你吓得,走的时候鞋都没穿。”
“穿拖鞋走的?”
“光着脚走的。”
沈婕支棱起身子,伸长脖子看了看床头柜前面堆着的那双女生运动鞋。
“那你刚才不追出去?”沈婕问肖尧。
肖尧心想:我倒是想,只是回来拿鞋再跑出去,她早没影了。万一我追出去了,回来看到你又出走了,岂不是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
“正妻永远优先。”肖尧故作一脸严肃地答道。
“你就剩一张嘴了,”沈婕道:“还说我欺负她,她还打我呢?”
少女指着自己的脸颊给肖尧看,后者倒是连个红印子都看不到,想来郁璐颖也是没用太大力。
“从小到大,除了我爸爸以外,她是第一个打我的人,你说,这事情怎么办?”沈婕忿忿然道:“有人打你老婆,你怎么说?”
你活该,肖尧在肚子里说。
“这样吧,你打我。”肖尧爬上床,蠕到床头,把自己的脸颊伸过去。
“真的?”沈婕有些狐疑地说:“你不心疼你的小苹果?”
“心疼,”肖尧说:“但是正妻永远优先。我希望我的行动,可以让你意识到,我胳膊肘是往里拐的,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很好。”沈婕露出一抹微笑,猛地呼起了巴掌。
那掌风甚是劲道,肖尧没有躲,只是紧紧闭上眼睛,把脸皱成一团,准备迎接疼痛的降临。
这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到脸上。
肖尧庆幸自己又赌对了,睁开了眼睛。
“欠着吧,留着下次一起。”沈婕说。
肖尧嬉皮笑脸地往前拱,把沈婕拥进怀里,一边轻揉她的脸颊,一边与她耳鬓厮磨。
“你别得意,二分利哦。”沈婕伸手指顶了一下肖尧的脑门。
“那刚才说今天要做到底的,还作数不?”肖尧说。
“滚!”沈婕忽然一把拎起了他的耳朵:“早晚安是吧?”
“痛痛痛痛痛,”肖尧叫了起来:“什么早晚安?”
“你让我每天给你早晚安,又叫郁璐颖每天给你早晚安,你忙得过来吗?”沈婕的手上更用劲了。
“忙得过来啊——哎呀你别揪了,你听我说呀。”肖尧道:“你没听人傻妹说吗,平等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是表面上平等的姿态呢?你不能真的成天把人家当成任你掌控的小妾,还写在脸上啊?你说呢?21世纪了。”
“你还说!”沈婕嗔道:“你真以为这里没你事了是吗?我们两个搞得七荤八素,罪魁祸首还不是因为你?”
“是我是我。”
“我以为我不知道吗,郁璐颖那种人,肯定是你在诱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