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璐颖的眉头又锁了起来:“那是个女的吗?我都不太确定。”
肖尧有些诧异:“是吧,那身材不是女的?虽然有点——”
沈婕呵斥道:“你就会盯着身材看是吧?”
肖尧忙自我辩护:“声音也是女的啊。”
沈婕不再跟肖尧计较:“我还看不出来身材和声音是女的啊,问题是她的举止和气质,总让我想起《终结者》里的液体金属人,无论变成男人女人,都是那种冰冷梆硬的感觉。”
郁璐颖总结道:“戴着头盔,全身漆黑,是伪装一点也不奇怪。”
“她不是蓝色的吗?”
“而且看得出来,她和那个罗宾汉不同,她是一点都不想与我们纠缠,一心要走,对罗宾汉夸张的表演存有不满,所以也很难判断她和罗宾汉的主从关系。”
郁神父道:“算了,先假设她是女性吧。那么这个摩托女和我们一进门遇到向导修女会是同一个人吗?”
“那怎么可能?”轮到沈婕诧异了:“就因为她们都穿一身黑,都看不见脸,都是女人……呃好像确实有点可能?”
郁璐颖道:“如果我们假定她们不是同一个人,那么昨晚闯进修道院的人,除了我们四个以外,还有最少三个人,分别是向导修女、摩托女和罗宾汉。其中后两个是搭档,他们的目标目前来看,是为了除掉宋老师的影子,理由或者说借口是所谓的替天行道。”
肖尧看了看沈婕,但她的眼神躲闪开了。
“那么在这个假设中,向导修女究竟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郁璐颖接道:“根据宋老师的说法,他知道向导修女的闯入,也知道我们会来,他还成功地,让作为闯入者的向导修女,真的替他做了这个向导修女,领着我们这些闯入者,在里面转了一个大圈。”
肖尧接茬:“然后这个向导修女就跑掉不见了,我们跟宋海建正面冲突,罗宾汉二人组偷袭得手。”
沈婕作恍然大悟状:“所以这个修女就是专门来打酱油的?这说不通吧?”
郁神父接过话头:“的确很奇怪。而且,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我在指责宋海建搞火刑柱时,他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拐到了那个所谓的‘毕业典礼’,也就是炼钢炉去了。”
沈婕道:“他理亏就偷换概念呗,那老头最会这个了。”
郁璐颖摇头道:“不,宋老师虽然很擅长偷换概念,但是对自己的殿堂,他一直是非常自傲的态度,没理由专门在火刑柱的事情上拐弯抹角。”
郁神父附议:“对,我也是倾向于宋海建对这个火刑柱是不知情的,所以一提到火,他就自然地想到了炼钢炉。”
肖尧不解:“那这个火刑柱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璐颖分析道:“这个假修女,一路都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带路,只有那个火刑柱,她直接变成了行刑人。而且,在舅舅揭穿她并非宋海建的爪牙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发现那个火刑柱,而且我们下去的时候,火刑柱就消失了,场地直接换成了礼堂。”
郁神父接着说:“如果火刑柱与宋海建无关,而是这个向导修女自己的‘私货’,是不是很多疑问就解释得通了?她前面乖乖引路,让我们看到宋海建对男生的暴行,然后在这里加一场戏,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宋海建也不会放过女生……”
“所以说,为什么受刑人是赵晓梅的样子?然后赵晓梅跟我说,她全不知情?”肖尧问:“啊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陈鹿有一辆摩托。”
“是机车吗?”沈婕问。
“不是,是一辆小轻骑。”
沈婕切了一声,肖尧赶紧解释道:“殿堂,放大了她熟悉的意向,把她的摩托夸张化了,这很合理吧?”
“那罗宾汉就是龙哥了?”郁璐颖摸着自己的下巴:“性格……完全不像啊。”
“好了,不要再东拉西扯了,我的推论你们觉得怎么样?”郁神父道。
“很有意思,但是,全是假说,没有证据。”肖尧点评道。
郁神父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死无对证了。但有一件事情我们应该知道,就是全说假话很容易被拆穿,想要骗到人,要诀就是讲话九真一假。”
“那这个修女绝对不是来打酱油的,她希望我们跟宋海建起冲突,最好是不死不休。”
“所以假修女就算跟另外两个不是一伙的,也是有着相同的目标。”
郁神父轻轻地叩着桌子:“这样看,修女和摩托女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就更加高了。”
郁璐颖又想到了什么:“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第一次接触宋海建时,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她很厉害啊,宋海建的战斗力又都在坦克上。”
“……”
“……”
大家好一会都没能说出什么,最后肖尧一摊手:“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总不能是她只能打咱们,不能打宋海建这么奇怪吧?”
郁璐颖还在思索:“还是那个问题——如果火刑柱是假修女搞的鬼,那为什么上面的人会是赵晓梅呢?而且赵晓梅还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圣女贞德呢。”
沈婕撇嘴道:“她为了勾引肖尧下去呗,知道他护花心切,你和我都在上面,只能用赵晓梅来骗他了。”
接着,她又冲肖尧说道:“而且,整件事就是赵晓梅把你骗去的,我告诉你,你以后少跟她眉来眼去的。”
“呃……好,好……”
“肖尧跟赵晓梅的关系很好吗?”
“没有没有,就是好朋友。”
“没记错的话,傻妹也是你的好朋友吧?”
“喂,别把我扯进来好伐?”
……
“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郁神父起身,中止了吵闹:“以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很难找到真相,但我希望大家还是留意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说话的时候要慎重。”
沈婕问:“神父,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两个人?”
郁神父摇头道:“我不是在意他们,我是担心他们会戕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