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两个人就闪电般地跳下了床,一齐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呃……啊!轻点轻点!”沈天韵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如果你同时被一男一女紧紧抱住,你也会如此:“要憋死了……”
“你跑哪儿去了!”温情的全家人拥抱之后,就是异口同声地责问。
“呃?”沈天韵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们车队去重明岛集训了呀,星期四晚上出发,星期天晚上回来。”
肖尧的鼻子都快气歪了:“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一声啊?!”
“临时决定的呀!”沈天韵的眼珠子一转:“我给你留纸条了呀!”
“纸条!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纸条!”
“就放在我房间的桌子上的!星期四晚上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你都没回来,我就……”
星期四晚上?肖尧和沈婕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那天正是沈婕提出要“冷静冷静”的时候。
“哪有?哪有?你告诉我哪有!”肖尧拉着沈天韵的耳朵进了镜子对面的房间。
“我怎么知道!”沈天韵叫道:“被风吹走了要么!还是你拿走藏起来陷害我?”
“肖尧,沈天韵,你们俩出来一下。”沈天韵从镜子里伸出一个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
回到肖尧的房间,沈婕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根……长长的棍子。
“不是,不是,”肖尧赶紧上前去拦住沈婕:“这拖把还是湿的呢,到时候弄的乱七八糟,别用这个。”
沈天韵见势不妙,一跃而起,转身就要跑,没想到肖尧反应更快,一把抱住:“孩儿他妈,沙发缝里,有鸡毛掸子。”
……
“啊!——”
少女尖利的哭叫声划过了夜空。
奶奶手里提着酱油,从楼下走过。
她刚跟小卖部的老板娘吹嘘了半天,说自己的孙子最近交了桃花运,现在正准备去金家老太家坐坐。
孩子的哭叫,男声和女声此起彼伏的怒吼,可以判断的出来,是男女混合双打。
“作孽啊。”奶奶随口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小孩子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听声音来的方向,似乎是自己家的隔壁或者楼上楼下。
管它呢,在弄堂里,隔三差五就会听到类似的声音。
奶奶摇了摇头,拎着酱油往金家老太的家里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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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时左右许,肖尧和沈婕并肩向弄堂外走去。
一阵夜风吹过,肖尧打了个哆嗦。
“这到了晚上还挺凉的。”肖尧看了一眼沈婕。
“嗯。”身边的姑娘看起来也很冷,肖尧想脱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自己却也只穿着一件背心。
“不管怎么样,女儿回来了,就好。”肖尧说。
“嗯。”沈婕看起来有点放松。
“真是的,弄了半天是一场乌龙,”肖尧叹道:“害得我紧张了那么多天,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不过看在因祸得福和你妈确定了关系的份上,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肖尧脑子里想起了刚才在床上,沈婕掀起衣服下摆的那一瞬间。
如果当时我没拦着她,会发生什么事?
嗯……也会被沈天韵打断吧。
肖尧意识到,此时此刻,两个人中间还是有点小尴尬。
他正在琢磨怎么活跃一下气氛,沈婕却停下了脚步。
“我在想,”少女抱着自己的胸:“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啊?”
“啊啊啊,你就知道啊。”沈婕叹了一口气:“哪有这么巧,我刚拒绝你,她就不见了,我刚和你订立婚约,她就回来了?”
“是说没错啦……”肖尧附和了一句。其实她能这么想,对自己也不是坏事。
“而且,如果只是她自己出去集训,那不是跟平时白天她去上学一样吗?为什么这次通道会关闭,房间会进不去?”
“是说没错啦……”肖尧牌复读机被沈婕瞪了一眼。
“呃,好吧,”肖尧意识到,自己必须发表一些主见:“你说的这个,我其实也想到了。世界线的自我修正,对吧?”
“但是这个事情要怎么证实,或者怎么证伪呢?”少女把手背放在自己的下巴上。
“我们再拗断一次看看?”肖尧笑道。
沈婕噗嗤笑了一下:“走吧,这里好臭。”
“我刚想说,你干嘛要在倒痰盂的地方旁边停下来。”
“噫——”
出了弄堂,二人并肩走在大马路上,一边走一边向街道两头张望,寻找路过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