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多少时间能睡了,臻璇起身时眼皮子还粘,只好在用了午饭后又睡了一会儿。
等起身与几个丫鬟讨论掌上屏风用的料子的时候。夏湖卿来了。
大约是名字里带了一个“湖”字,夏湖卿很喜欢蓝绿色,今日身上的如意襟荷塘春色的小袄显得整个人沉静之中又有几分俏皮。
臻璇拉了夏湖卿坐下,笑着道:“瞧见三妹妹,我还以为是到了六月里呢。当真叫人欢喜。”
夏湖卿喜欢臻璇夸赞她的衣服,道:“嫂嫂也觉得好看?祖母过寿时宫里赏了不少料子呢,母亲给了我一些,这身就是,我很喜欢的。”
“确实好看。”臻璇正好在挑布料,两人话题一凑,就说到郑老太太喜欢的纹样上去了。
“嫂嫂若要绣‘福禄寿喜’,万寿纹亦或是五蝠纹都讨喜呢。”
“我也说呢。”臻璇应了声,见桃绫端着茶水点心进来了,道,“不晓得你过来,没有备红枣莲子茶,只有些花香片,配些点心,妹妹尝尝。”
香片是玉兰的,入口香气喜人,不觉苦涩,配的点心是时令的桂花糕,亦有莲花酥。
夏湖卿各尝了一块,惊喜道:“嫂嫂这儿的糕点真的不错。”
“是你来得巧,刚做好的,还未使人送去老祖宗、祖母、母亲那儿,叫你得了第一口。对了,过些日子叫挽墨她们做些糖藕,你喜甜,吃来正好。”
夏湖卿忙点头,说是得了糖藕一定不能少了她的。
姑嫂两人说着话,却听院子里有些声响,挽琴出去瞧看,过了会儿才进来,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夏湖卿庶出嫡养,深得宠爱,察言观色自是不一般,晓得挽琴这是顾及着自己,便借口更衣先避了出去。
臻璇等她出去了,才问道:“外头怎么了?”
挽琴垂手回话:“姨娘咳了一夜,衣服被褥都赃了,紫媛走不开,常嬷嬷在煎药,便请采翮姑娘送去浣衣处。院子里的小丫鬟们不敢劳累姑娘,争着去了,姑娘便去了抱厦那儿喝茶。”
粗粗一听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可细细一想又察觉出一些味道来。
“最后谁去了?”
“是麝月去了。”
麝月,是个二等。
臻璇微微皱了眉头,她有些明白为什么挽琴不愿意当着夏湖卿的面讲了。
捧高踩低的事在哪里都有,她要是不知道,便是治理无方,要是知道了不管,便是放纵下人失了规矩。
臻璇揉了揉眉心,道:“叫执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