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高拱来了精神。
张居正在他们中,虽说谋略城府方面,还尚有余地,但在他看来,靠谱程度至少比赵贞吉这个只会云废话的要强不少。
能让张居正念念不忘的人,必然不凡。
“听闻此人事迹,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张居正微微一笑,也不等众人询问,而是起身开始踱步,念道:“夫母诞一子,必哺育……”
随着张居正幽幽之声响起,听着这篇文章,众人都是眼前微微一亮。
“……天道沦丧,人道丧,则大乱之源起…是以失田则无民,无民则亡国!”
“好!”性格耿直,脾气火爆的高拱当即低呼一声,一番话听的他热血澎湃。
“叔大,此人是谁?”高拱询问道。
张居正微微一笑,坐在位子上,道:“此人,姓海名瑞,字汝贤,号刚峰。”
“海瑞其人,而立之年中举,不惑之年两次进士落榜,在海南一个小县城做个教谕。”
“别看他只是个负责科举的小官,但深入了解后就知此人向来以勇猛刚硬著称。”
“若是用的好,便犹如宝剑出鞘,不论是此次出征定海和晋江,又或者日后对付严党,也能与之厮杀一番!”
说到日后对付严党,张居正早已是成竹在胸,心中全是谋划。
“呵,”说起海瑞,张居正似乎很是喜欢,疲惫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轻松,“我这里倒有个关于此人的趣闻,说与你们听。”
“在此人上任做教谕的第二年,正赶上上级下地视察,按惯例,官员齐齐下跪相迎,唯独海瑞只是简简单单做了个长揖。”
“独立于官员之中,端端正正,活脱脱摆出了一个笔架的阵容,场面甚是有趣。”
“此人,也因此在官场中,有了一个‘海笔架’的称呼,闻名官场!”
听到这里,众人都不由哼笑出声,似是看到了那滑稽的一幕。
之前严肃的气氛,这一刻倒是轻松不少。
众人也都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大明开国之初,为了体现对教书先生、读书人的尊重,曾有规定在书院,学堂等地,可以不必对官员跪拜。
不过到了如今的时代,下面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官场人精也都明白。
现如今的大明,说句荒诞腐败,礼崩乐坏也丝毫不为过,教师、读书人的尊严?
在权力面前,早已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