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唐寻和季儒卿发起争执,在讨论教科书的所属权。
“看不出来吗?”季儒卿揪住唐寻的衣领,“我不管谁干的,一律算在你头上。”
唐寻的脸通红,衣领被她攥紧在手里喘不过气:“放手……”
季儒卿缓缓松开手,他是被季儒卿硬生生从椅子上提起来的,此时失去外力后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无聊。”季儒卿的声音落在他耳朵里,像是触动了他某根紧绷的神经。
他不再置身于教室,身边不是同班同学,他回到了家里,没有一丝温度的环境。
冰冷的灯光,冰冷的色调令他讨厌,四周陈设,肉眼可见的地方只有黑白灰,令他感到压抑。
“这次月考第几名?”又是熟悉的问题,令他悚然的语气。
“老样子,第二名。”唐寻不敢与他对视,颤颤巍巍递上成绩单。
他看也没看,用嘴里的烟点燃后扔在大理石地砖上任其自生自灭:“你越来越令我无聊了,一直在原地踏步。我算是发现了,初中你没遇上对手,现在遇上了被全方位碾压。就凭你这副模样还想去离亭书院,去当吊车尾?我后悔听你妈的话,把唐闻舒扔了。”
唐寻握紧拳头,第一次壮起胆子向他发出疑问:“那你为什么要把他扔了?”
他古怪地看了唐寻一眼,或许是被他妈惯坏了,又或许是被自己的话戳痛了。
小孩子呵,打一巴掌给颗糖就老实了。
“想知道?”
唐寻点头。
他反问道:“我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季儒卿和季鸿恩有没有关系。”
“我问了王语涵,她说季儒卿是华中家的人没错,但只是个分支而已。”唐寻无法验证她话语里的准确性,如实转告便是。
“她爸和她说的一模一样。”他脸上表情好转,还以为唐闻舒真攀上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唐寻想知道,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既然能扔第一个就能扔第二个。
“他妈死了,他外公那边的资金链也就断了。”他把吃软饭说的理所当然,走捷径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他没用了,为了娶你母亲我可是很纵容她的,她嫌唐闻舒碍眼我立马如她所愿。”
“你会把我扔了么?”唐寻问道:“或者说唐闻舒现在有能力了,你会把他接回来吗?”
他愣了一会,旋即低头看着脚边火焰燃烧后留下的余烬,他想是这么想过,奈何唐闻舒给脸不要脸。
“怎么可能,那天吃饭时你也见到他那恨不得与我恩断义绝的模样,上赶着给人家家里当童养夫。”他把唐闻舒数落的一无是处,“你是我亲手栽培的,比那个四处认爹的流浪汉好多了。”
唐寻的脸色稍微好转,他总是会被恩威并施的手段折服。
脑海中浮现的过往如云烟消散,唐寻看着季儒卿,多了几分嘲弄:“捡头白眼狼回去也能叫做家人?不过是没妈的小孩,摇尾乞求同情罢了。”
他的话很奏效,季儒卿的手比嘴巴动得快,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唐寻脸上多了一道五指印。
那是很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没有任何迟疑,他被迎面而来的冲击力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