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从史书的记载中对这样的过往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可真的把血淋淋得历史摆在他跟前时,他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
愤恨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他更多的是恐惧和担忧。
恐惧的是,偌大的华国,像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多不少。
如何把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人给揪出来,是当务之急。
担忧的是,他没有这样的权利,真的能为之做出改变来吗?
能解救杜春生一样的可怜人吗?
曾经被视为牲畜的侮辱,那些可怜人能过的去吗?
“同类?哪里来的同类?他们身无分文,与其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留在村子里,发挥他们最后的余热,他们得了解脱,我们得了吃食,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才不是什么牲畜!
与他相比,你才是怪物!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罪恶的怪物!
你们真该找面镜子好好照一照,照一照你们丑恶的嘴脸!”百里玄咆哮道。
柳岩的一字一句,无疑是在百里玄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
即便是这一刻,他还能好好说话,唯一的忌惮就是懒懒。
若不是顾虑小丫头年纪不大,不宜接触太多的黑暗面,他早动手了。
至于懒懒是否天赋过人,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深与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不论是做为师父,还是做为长辈,他都得把该尽的义务尽了。
不料,柳岩并未因他的话而恼怒。
就连围观的村民们,也好似对这样的谩骂一整个无动于衷。
相反,他们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笑容来。
特别的是柳岩和柳村长,那勾起来得嘴角,很是惹眼。
“丑恶嘴脸?
无妨!
无论你怎么巧言善辩,下场都是一样的!
这么多年,死在我们手头上的人,你以为少了吗?
临死之前,他们或苦苦哀求,或破口大骂,比你骂的更凶、诅咒的更难听的话,你以为我们听得少吗?
不光如此,还有那自认为身手不错的人,你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吗?
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那样的人吗?”